奶奶
家后院的干枣,送给我敬爱的都木老师吧。
“老师,”我拎着干枣,战战兢兢地推开都木老师的家门,怀里尤如揣着一
只小兔子,咚咚乱眺,我胆怯地呼唤一声:“老——师!”
“嗬——,”都木老师正蹲在地板上,撅着肥屁股,埋头整理着她的朝鲜族
辣白菜,屋子里充溢着呛人的红辣椒的气味,细细品来,透过剌鼻的辣椒味,我
又嗅闻出轻逸的苹果味和清淡的雪梨味。蓝花躺在床铺上,盖着棉被,睡得又甜
又美,时而还令我费解地微笑一番。听到我的呼唤声,都木老师猛然转过头来:
“哦,是你!”
都木老师的表情,要多复杂有多复杂,而我的心里,要多矛盾,有多矛盾,
都木老师极不自然地站起身来:“小家伙,快进来!”
都木老师放下红通通的竹筷子,胡乱洗涤着手上的辣椒粉,我悄悄地扫视过
去,发现都木老师原本白净的面庞,因我的到来,瞬间便泛起浓浓的红晕,两只
湿漉漉的肥手,微微抖动着,我悄然踱到都木老师的身后:“老师,我从奶奶家
刚回来,这是奶奶家果树上的大红枣,老师,送给你吧,算是学生给你拜个晚年
了!”
“嗬嗬,谢谢你!”都木老师爽快地接过干枣:“小家伙,地震,没伤着你
吧,嗨,可把你妈妈急坏了,老师也急得够呛,小家伙,你不知道啊,唐山,都
震平了,运来许多伤号,我们学校还组织人员去抬伤号呢,老师也去了,我的老
天爷,那个惨啊,缺胳臂少腿的,都算是轻伤了!”
“老师,”我运了运气:豁出去了:“老师,那封信,你看到没有?”
“信,”都木老师的面庞更加红胀起来,捧着干枣的手掌,非常明显地抖动
起来:“看,看到了,怎——么?”
“老师,我错了,我太下流了,”我叼着手指尖,现出一付可怜兮兮的样
子,故作惭愧万分地说道:“老师,我,冒犯你了!”
“孩子,”都木老师啪地将干枣放到书桌上,两手一伸,紧紧地夹住我的手
臂,不仅对我的称谓,发生了改变,说话的语气,也彻底走了调:“孩——子,
你,好直爽啊!无论什么事情都敢作敢当啊!这一点,老师好喜欢啊!”
“老师,”我呼地扑进都木老师的怀里:哼,事已至此,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吧,死就死吧:“老师,我爱你!老师,我错了,我不该!”
“嗬嗬,”都木老师轻柔地掐拧着我的脸蛋:“爱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