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真厉害,”我惊叹道:“这个,我可练不了,那有多辣嘴呀!”
“我们内蒙,喝酒的高手多啦,”仁花姑娘得意地说道:“跟高手比,咱这
点酒量,啥也不是啊。力哥,我表哥,特能喝酒,不但酒量大,喝起酒来不吃
菜,一色干拉。他找个对象,对象的爸爸更能喝酒。有一次,他在岳父面前吹牛
说:爸,我喝酒不用吃菜,省钱,昨天,我一个人喝了八两酒,只吃了十粒花生
米。”
“厉害,的确省钱!”
“力哥,”仁花姑娘神秘地问我道:“你猜猜,他岳父是怎么回敬他的?”
“他岳父,吃五粒呗!”我顺嘴答道。
“不对,力哥,你没猜对!”仁花姑娘摇摇头,掏出一枚咸鸭蛋,轻轻地剥
开皮:“力哥,他岳父冲着我表哥笑了笑,从碗橱里拿出一只咸鸭蛋,在女婿面
前晃了晃:小子,看到没有,就是这只咸鸭蛋,我都喝半个月啦,直到现在,还
没捅到蛋黄呢!”
“哈哈哈!”仁花姑娘的讲述,立刻引来一阵哄堂大笑。
“哈哈哈!”
“……”
……
天空完全黑沉下来,繁星眨巴着明亮的眼睛,傻楞楞地望着我们;浑圆的月
亮紧紧地跟随在汽车的后面,久久不肯离去;田野里的庄稼也安静下来,进入了
甜美的梦乡,在微风的吹佛下,发出哗哗的鼾声;鸟儿停止了歌唱,躲进温馨的
巢穴里,尽受天伦之乐;只有不知疲倦的蝈蝈,吱吱吱地嘶鸣着,吵醒正在酣睡
的林蛙,被搅了好觉的林蛙,没好气地、呱呱呱地嘟哝起来。
车外再次下起雨来,雨水越来越大,不知从哪来冒出许多泥浆,把原本光洁
的路面,搞得泥泞不堪,一塌糊涂。我感觉到汽车有些打滑,立刻停止了说笑,
全神贯注地操纵着方向盘。
突然,吱嘎一声,汽车急速地溜到道路的边缘,我登时慌了神,手忙脚乱起
来。汽车打了个咧趄,摇摇晃晃地停在路边,我满头冷汗地跳下车:“我的天
呢!”我惊起来:“就差这么一点,险些没翻到沟里去!”
汽车的后轮与路基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如果汽车再稍微向外侧滑动一点点,
我们这一车人,都将被抛撒到深深的道沟里,在沉重的汽车压迫下和无情的撞击
下,非死即伤。我狼狈不堪地爬进驾驶室,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看着方向
盘久久不敢触摸,好象怕被电击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