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的势力,但只要自家人强悍、信任彼此,我也不担心什么。”
或许是他心中埋藏了太多太多的秘密、心情压抑得太久太久了,他也需要有一个倾诉的对象,所以并没有住口的意思,没有等到杨集回答什么,杨坚便自顾自往下说:“他们或许没有谋反之心、更不想反,但是人在官场身不由己,就算有些事情他们不想做,那些功利者也会推着他们向前冲;就算他们卧病在床,那些功利者也会抬着他们往前冲。这便是权力的可怕之处。”
杨坚十六岁的时候,已经是拥有开府之权的骠骑大将军,是宇文秦和西魏恭帝争夺军政大权的远观者;宇文泰死后,轮到宇文护和西魏魏恭帝争权,而杨坚那时则是近观者。到了宇文护和宇文觉、宇文毓、宇文邕之争的时期,杨坚是处于核心的参与者。而到了宇文赟时期,杨坚已经是一人之下手万人之上,于是变成了政斗的主导者。
所以这世间,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权力对一个人的致命吸引力。身在官场的人们为了自保、为了更上一层楼、为了执宰天下,都需要权力,而为了这个权力,父子可以反目、兄弟可以相残、夫妻可以恩断义绝、臣子可以谋逆……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脾性,杨坚自信还是有所信赖的。但是他的儿子或许只是正常争储夺嫡。可是依附于儿子的文臣武将,难道任由争储在一个平和的状态下进行?难道甘心家族投注的巨大人力和财力输光?
根本不可能。
就算有人因为最后的失败认输了、不争了,但更多人却担心被胜者秋后算帐,于是他们为了自己和家族的命运,又纷纷铤而走险,为了击败对手而不择手段。
对于这些,杨坚自己便是深有体会,当初他已经是主宰北周军政大权的大丞相了,他和北周皇族的关系,简直就是曹操和汉献帝另外一个版本;区别的是北周皇族根深蒂固、实力雄厚,与他杨坚旗鼓相当,而曹操时期的汉献帝只有汉朝正统的名义、只有些许文臣和小武官。
这也意味着杨坚的生存处境比曹操艰难无数倍,他当时不进则死,所以为了家族命运、为了杨氏集团的命运,杨坚在独孤伽罗的鼓励下,终于废北周建大隋。
而后,又残酷的把宇文氏嫡系诛杀干净,以当时的情况来看,就算他念及旧情想要网开一面,他身后的臣子也不会同意。
“我现在还在,睍地伐和益钱,以及他们的部属都不敢怎么样;如果我不在了,他们又会怎么样?他们会为了权力、为了身家性命推着睍地伐和益钱前进。他们那些不安分的人呐!现在只是在等,等着我归天那一天!”杨坚叹了一口气,忧心忡忡的说道:“我有开国皇帝的威严、造福天下的民望,自然可以压制住关陇各派势力的反弹,但是阿?在北方和朝堂都没有优势可言,又没有我这么大声望,一旦我死了,这些反对我们杨家的势力也就应运而生了。而新旧交替之时,天下往往最乱,也是反对者最好的时机。”
杨集听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