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述捏着下巴的胡须沉吟片刻,向司马元谦缓缓的说道:“卫王成长速度惊人,已经渐成气候,若是任由他成长下去,迟早会成为我的宿敌。我想将他早日拔除,以免留下无穷后患。”
不久之前,杨集当着杨昭的面说他的三千名假子如果皆是火长,那他便掌控了大隋三万大军,如果皆是队正,那掌控十五万大军,还说他一直以北周皇族的名义在招贤纳士……最关键是杨集坦然的说他已经掌控了自己许多假子、自己许多重要罪证。
这些话,直令宇文述毛骨悚然,恨不得早点将杨集弄死。
一时半会之间或许弄不死杨集,但是他可以利用杨集‘凉州牧’这重身份,在皇帝面前一步步的离间,使杨广对杨集的信任由深信不疑,变成半信半疑、完全不信……
司马元谦听了宇文述的话,摇了摇头:“家主,卑职认为不行,也扳不倒杨集。”
“难道就因为杨集是圣人的堂弟不成?”宇文述愤怒的说道。
司马元谦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道:“和圣人确实有点关系,但关系并不大,卑职倒是觉得圣人的细心超过了多数人,他会从很多很小的细节来观察一个人。比如卫王多次请辞凉州牧之职、长期逗留在京城而不去凉州等事,便让圣人发现卫王内心不贪恋权势的一面;再比如卫王鼓动杨谅献出通敌罪证,虽然看似给圣人留下了隐患,但圣人从中却看到了卫王重情重义的一面;还有,卫王为了朝廷的长久传承,不计个人得失的站在世家门阀敌对面,这不仅让圣人看到了他的忠诚大义,而且他还与世家门阀、各方势力公然决裂了,哪怕以后造反,也不会有大势力追随和支持,而普通百姓,又能成什么气候?相反,家主虽然在圣人身边的时间很久很久了,但是在一些细节方面却被卫王比出来、比下去了。”
“比如呢?”宇文述不服气问道。
司马元谦叹了一口气,说道:“比如家主你为了对付杨素,不惜将卫王的消息泄漏给了杨谅,这种行为在大义上,是对君王不忠、对同僚不仁、对将士不义,但是卫王不予计较,表现出了豁达的心胸,可您拿大郎顶罪,这便在圣人失了不少分。比如家主原本是武举总监察,可您上怕圣人不满、下不愿得罪人,而卫王却接了下来,这么一来,谁更对圣人忠诚,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当然,这些都不是圣人不重用家主的主要原因。卑职主因是家主的暮气。”
宇文述不解的问道:“暮气?圣人莫非是嫌我年纪大、嫌我老了?”
“杨素年纪也大,可只要是涉及大事,圣人首先想到的便是杨素。”
“杨素都被打发去修城了,还叫重视?”宇文述嗤之以鼻。
“如果是单独修一座洛阳新城,的确是发配。”司马元谦说道:“可您别忘了,包括洛阳新城在内的十多个州都被纳入了新都城的防御体系之中,至于在哪里修修防御工事、修多少多高多大多深,皆由杨素说了算,这完全就是将一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