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情绪如此被压抑久了,最终会暴发出令人恐怖的力量。所以我等此番回去以后,应当广邀天下大儒,反对凉州的严法,让凉州人们无忧无虑的过日子。”
说到底,王孝通是怕了。
一路上看到凉州井井有条,人人遵矩守法,人人都习惯了依法治国的日子,单就这份井然有序,凉州已经凌驾于任何一州了,若是从此扩张到全国,世家门阀又如何贪赃枉法、为非作歹?
徐文远眉头一皱,默不作声,他出身于寒门,虽然是伪儒学的推崇者,但是并不认同王孝通的说法,以及所谓的反对。
时至今日,百家的界限模糊不清,很难区分出什么儒家、法家、墨家、阴阳家了,而王孝通所谓的法家、法家子弟,顶多就是朝廷委任的执法者,但你能说他们是法家子弟?而不是儒家子弟?
而且朝廷之法、凉州之法,实则是给人们划出一条底限,根本就不像秦朝那么严峻,只要百姓不做违法乱矩之事,几乎都不用受到监督;而律法的存在,是在保护绝大多数的老实百姓,哪是恶意压抑人性了?再看往来不绝的人群,又有哪个像是被压抑的样子了?
所以王孝通所说的“反对凉州的严法”,纯粹就是为了反对而反对。
但是王孝通的面子不能不给,徐文远想了想,便模棱两可的说道:“先辩论完了,再说吧。”
“也好!”听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这辞,王孝通心中煞是不悦,可也不好什么,便点了点头。
车队慢慢靠近了州牧府,而跟着独孤平云走在前方的王通、李建成忽然看到官署门口排起了一条长龙般的队伍,而且这些人大都是异族人,一个个绫罗绸缎、珠光宝气,但面对往来的官吏、士兵却是卑躬屈膝、点头哈腰,哪怕是普通的侍者都会受到这些人礼遇。
“独孤将军,这些人是何来路?”李建成好奇的问道。
独孤平云看了一眼,随口说道:“这些人都是来自丝绸之路上的番邦小国,要么是国王的使者、要么是贵族子弟和使者,近的有西域小国,远的有粟特八国;更远的,是来自波斯。”
李建成又问道:“那么他们来做什么?”
独孤平云随意的说道:“他们的目的大同小异,要么是想要与我大隋建立友好关系、要么是想要开通新的丝绸之路;而有一些西域小国是因为西突厥二部、铁勒二部开战,他们担心自己的国家在战火中给灭了,所以纷纷向我大隋臣服,寻求大隋的庇护。”
“以前其实也没有这么多,这应该是裴相国出使西域之后,与各国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这些小国先派使者过来,让大王叮嘱一下西突厥二部、铁勒二部。”
李建成沉吟半晌,问道:“西突厥二部、铁勒二部这么听话?”
“不敢不听。”独孤平云颇有自豪的说道:“我们大隋好战是出了名的,而凉州军又是大隋最好战的军队,所以四周的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