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凡手快,拎到手里。“酒儿,还不去谢过太后的恩赏。”
终于,宗太后注意到了那个被争抢的食盒。“多少年,没吃过了。”
贺澜嫣觉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密信一旦被发现,她的脑袋就要搬家,还要牵连出……真是不敢想象下去。
面对宗凡阻拦的身体,酒儿说:“太后喊我,过去吃红豆年糕呢?”
大殿里传来宗韵的声响。
许太妃走出来。“这太医还没到吗?”
宗凡和慕容策并肩站着,相似的神情,相似的身姿。
宗太后扫了眼他们,嗓子有些不爽,喘了喘,脚下有些站不稳,扶着东西,扶着人,一路回到大殿。
宗韵自然是平安无事,太医们自然是会有合情合理的说词。宗凡并不担心,将人送出宫,才折返回长乐宫。
宫门之外,王府的车辕走得不快不慢,时常还停下来,买来各色吃食。即使是美味,也转移不了酒儿的伤心。希望瞬间成了泡影。破坏希望的人还是最亲近的兄长。伤心和绝望随之倍增。越想越绝望,越绝望就越伤心。
碍着有“九夫人”佩可在,慕容策端着几分样子出来,不好直接去哄她。吃的买过了,玩的也买过了,可,人还是没有哄开心。
那么一低头,他望到了包袱。包袱的绳结松了,里面的东西露出来。
酒儿停住哭泣,心虚地不做声了,按住包袱。
明显,不是贪玩,她是想要逃出王府,离开自己。慕容策面凝冷霜。“即刻回王府。”
车辕猛然加速,有些颠簸。
之前,还想过在外面多转悠阵子,带着女孩逛逛京城,寻些乐子。毕竟,她爱热闹,憋闷在王府里太委屈。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女孩并不满足偶然的闲游,更不在意他想要给她的惊喜。一直为了她变得柔软的心渐渐地被伤情填满。为了离开,她竟然向宗太后求助。
年前,廷议渭西之乱。遂,君王有旨,宗凡剿匪平乱,严继运粮赈灾,端王修葺皇陵。虽是圣旨,但满朝文武都知道是宗太后的意思。那一日,宗太后特意临朝,一副女皇的模样,独自坐在龙椅上面,一言不发。他的皇兄,当今皇上则站立在旁侧,同羽公公面对面。
所以,这些日子,慕容策尤其珍惜两个人相处的时间,尤其娇宠着酒儿,对着她是有求必应。然而,就在他为了不能相守而郁闷的时候,她却绞尽脑汁和自己永别。他爱着她。她却深深地厌恶着自己?
终于回到王府。
刚进到伏轩院,田公公呈上了藏在食盒里的密信。无论何物,只要擦肩一瞬,便能取到手中,不引人注意。慕容策知道他有这个本事,才将食盒递到他手里的。
贺澜嫣的密信写着:宗太后有意册立宗蓼羲为皇后,丛酒为嫔妃……
宗太后已经看破穿着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