率先甩出手中半截戈杆,只听啪地一声,似短棍般的戈杆应声砸中其中一名林胡骑兵的面部,后者惨嚎着用手握住了面部。
而此时,李郃则迅速抽出腰间的利剑,趁战马载着他与那名面部受创的骑兵擦身而过的机会,一剑斩在对方脖颈,非但斩断了对方捂脸的右手,对方的脖颈处已被斩出一道口子,鲜血乱喷。
嗖嗖——
十几支利箭射向李郃,在李郃下意识举盾之际,五六支射中盾牌,二支射中他右肩,其中一支让李郃感受了一丝痛楚,看来是射穿了甲胄。
这也难怪,毕竟彼此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连十丈都不到,纵使是魏武卒的厚甲,在这种距离下也无法抵挡弓弩的威力。
『是谁?』
双目一扫,李郃立刻就找到了朝他射击的其中一名林胡骑兵,左手拉紧缰绳调整方向,径直朝对方杀了过去,期间,他手持盾牌护住自己与战马,右手的利剑左劈右砍,以他的怪力,那些林胡战士根本抵挡不住,转眼就被李郃砍翻数人。
只是一眨眼的工夫,李郃就杀到了那名朝他射箭的林胡骑兵面前。
可怜那名林胡骑兵连弓都还未收起,眼见李郃举剑向他劈来,他下意识地举弓抵挡,只听嘎嘣一声,弓弦俱断,那名林胡骑兵也被李郃结结实实一剑斩在面部,一声未吭,当场毙命。
而在此期间,彭丑、狐豨、冯普、左松四将亦率领着二千四百余重骑兵杀到,他们仗着身穿厚甲,对前方的林胡骑兵不闪不避,完全就一副同归于尽的打法。
在轰隆隆的乱响中,彭丑等至少七百骑重骑,与相应的林胡骑兵狠狠撞在一起,撞得彼此人仰马翻。
“疯了!”
“这些夏人简直疯了!”
众林胡骑兵顿时慌乱起来。
别看草原上的战争,尽是骑兵与骑兵的厮杀,可那大多数都是采用弓射,看谁的箭矢更为高明,白刃战倒也并非没有,可再怎么也不像这些夏人这般凶狠,仿佛一个个都要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些夏人都不怕死么?!”
一名林胡骑兵骇然地惊呼道。
事实上,中原的军卒当然也怕死,哪怕是这些陷阵骑与魏武骑,只不过他们仗着身穿厚实的甲胄,因此可以采取搏命的打法。
这不,说话工夫,彭丑就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似有些眼冒金星地打量四周,反观方才被他撞到的林胡骑兵,此刻却仍在大口吐血,难以动弹。
可惜彭丑的战马并没有它主人那么结实,胸脯明显凹进去了一块,正倒在地上悲鸣。
只见彭丑重重摇了摇头,待清醒过来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战马后,忽然面色狰狞地朝着不远处一名骑兵奔了过去。
那名林胡骑兵慌忙策马想要逃开,奈何这边人满为患,他终究还是被彭丑一把抓住了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