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赴死，也全听秦队的，秦队即是您，吉良队长。
烟雾蒙了双眼，眼泪不受控制，无声地从眼角落下来。
周围的混乱气息越来越浓郁，雾气大作。
黑雾团慢慢从身体两侧蒸腾而上，然后缩小包围圈，向吉良的方向侵袭。
阵阵凉意舔舐着他的皮肤，如同一个若即若离的魔鬼，用一把小刀在自己的皮肤上轻轻剐蹭。
吉良放弃了。
这一刻，他默认自己是战败的，任由吞噬。
黑雾迅速侵占了他周围的每一寸区域，并不断向佝偻的身体发起冲撞，在他周围来回穿梭。
吉良甚至能感受到，恐惧带给他的酸麻感，细微的针刺感，在极度紧张的情绪之下被无限放大。
砰！
猛地，毫无防备，吉良后腰上重重挨了一脚，当即整个人摔了出去。极其狼狈之际，耳边突然传来一阵“铿铿铿铿”的刀刃碰撞声。
“你他妈的想死是不是？”
这一脚是莲见夕纪踹的，不光是气愤至极，更是让吉良躲过了身侧的黑雾袭击，同时给了自己出刀的机会。
人在不远处疯砍，连斩一二十刀。
最后一记，莲副队直接将黑雾内核轰斩成渣。
“想死老娘成全你，反正怎样都是前锋军团输。”
一瞬，她动作极快地从右腿腿侧拔枪，对准吉良的脑袋。
这个距离，这种情况，精准打击度97%的吉良克己也躲不了。
嘭！嘭！嘭！
枪口冲着地面连开三枪。
“以后别让我看见你干这种傻事！”莲见一脸怒意，又一脚踹在了吉良身上，“秦悟那小子呢？还活着就有得打！跟我回去！”
......
......
幸存者被迫往两个方向撤退。
被一个个人类源能支撑着的黑雾内核仍具有活力，但西塞尔队长纵使多想再战，也必须先带着活人走了。
和秦悟二人拖起蔡不卦，往吉良那边的目标点跑，每跑出两三百米距离，就停下歇口气继续跑。
任务就是这样，根本给不了他们任何哀伤和悼念的机会，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靠排除法，排除掉几个在场的，剩下的，基本都没了。
奔跑过程中，老鬼总是休息，然后回头看五号大街。
冲天的黑雾迷蒙了他的双眼，空气中满是烧焦黑炭和肉类腐败的恶臭味。
然后落泪，假装熏了嗓子咳嗽，闷头继续跑。
这些秦悟都看在眼里。秦悟揣测，当老鬼在弥留的幻想之中再次看到曾经的队友、编队士兵，喊出那句“撤退”的时候，大约心里想的是：那些因为他指挥失误而消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