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时候,他那种流于形式的巡检到底是多么的自由了。
现在街上人们都不敢随意说话的,因为出自世家大族的人,从外表上是根本分辨不出来的。
这也就导致了,哪怕一名寻常的店小二,都有可能背地里领着世家大族的报酬,在自家的酒楼茶馆里不断寻找那些出言不逊的人。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只要给钱,很容易就能够分裂散沙一般的群众。
可就算知道了这些,又有谁能够去制止呢?
这世上可没有什么规定是限制富人使用“钞能力”的。
结果,又过了小半个月,江东突然就“死”了。
比原来更加沉默,比原先更加死气沉沉,街道之上无比萧条,人人面上皆是带着疲惫与惆怅。
似乎张昭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就把江东带回到曾经灵帝在世的东汉年间。
——
“阁老,鄱阳境内,似有民众暴动…同样在庐江境内,也有类似的情况出现,数量比起上个月,足足翻了数倍。”
说话的人叫阚泽,官职不算太高,乃是一介县令。
不过此人喜好钻研儒学,并且精通历法等等,张昭知道他精于学识,便招他来到吴郡,暂时作为身边的礼官。
只是…
阚泽相当不认同张昭这些天来所做的表面功夫,以至于每每他跟张昭传报各地百姓暴动的消息时,他都无比的心痛。
“哦,我知道了,不过是一群刁民罢了,既然是鄱阳庐江附近,就令刚刚复职的朱然带兵去镇压吧。”
张昭头都没有回,仍旧是埋在案前,处理着一些阚泽所不理解的案牍。
这让阚泽十分的痛苦,憋了这么许久,他终于忍不住了,于是走到了张昭的面前,对张昭直言道:
“阁老!我们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若是生活安稳,衣食无忧,百姓自然不会暴动,发生了这么多的暴动,原因只可能是我们出了问题。”
“阁老,您月前所颁下的一系列法令,下官都已经勘阅,条例内容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只要照着法令上的规定去做,无论如何,百姓的生活都会越来越好——”
“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阚泽厉声正色的撑着桌案,直接俯身凑到了张昭的面前。
场间的气氛因此变得怪异起来。
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对张昭说话,阚泽倒是做到了。
只是…
张昭笑着直起身来,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阚泽。
阚泽并不矮小,相反他很高大,只是可能因为过的相对清贫,平日里也不那么注意,因而显得无比瘦弱。
可此时他站的笔直,眼中带着火气,丝毫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