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没有去理会方新雪和许希两人拌嘴。
睁开自己仅剩的一只眼睛，牧野向北方望去。
也不知道那个燕市究竟是什么样一个城市。
来到这边五年，牧野几乎是在南江城外城生活，这一次还是第一次要去别的城市。
要不是成为武者，在这样一场灭城的危机当中，运气好的话还能像昨夜内城城墙下的那些幸存者一样，进入内城再多苟活一段时间。
但即使是成为武者，在没有神女希出现的情况下，想要安然离开也是难于登天。
听许老头说的，这前面还只是先头部队。大灾变后，时空门内的原生种数次攻入地面，没有任何一座城市能够幸免。
以天京城西北方向几千公里外的沦陷区为界，人类仅剩的土地不仅遭受着妖兽的侵袭，甚至每年都有数不尽的武者投身沦陷区边境与原生种做着殊死抵抗。
回首望向南江城的方向，牧野叹了口气：“又一次跑路了啊。”
正在吹胡子瞪眼的许希和方新雪闻言同时叹息了一声，皆是无言。
“新雪，虎二师兄没有回来是吧？”
“嗯。”方新雪面无表情。
“没事，我想师兄走的时候一定是笑着走的。”
方新雪没有答话，抬头望向灰沉沉的天空，乌云翻卷间更让人感到压抑。
不仅是虎二师兄没回来，甚至是城南的那些小孩都一个没有活着出来，在方新雪赶到的时候，启点孤儿院早就成了一片废墟。
许希看着丧气的两人，有些无语：“这大概就是人生吧。”
牧野看着人小鬼大的许希：“就你懂的多是吧。”
“从小陪伴我长大的武馆师兄大部分都留在南江城了。”
这次轮到牧野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认识的他想要保护了都坐在车上，甚至只是付出一颗眼睛的代价就逃离南江城。
原本牧野觉得这代价很沉重，但现在想想那些失去亲朋至交的人，他还算是比较幸运的那批人了。
“牧野，你的眼睛怎么办？”许希有些担忧的问道。
方新雪也是一脸凝重。
“没事。”牧野直接睁开只剩下眼白的左眼，在左手上凝聚出来一团黑炎：“还能用，就是看不见而已。”
方新雪有些诧异，拿出手帕帮牧野擦了擦脸：“不是问你天赋异能还能不能用，而是......”
“给你！”许希从口袋里拿出两枚金黄色的生命结晶：“这个给你用。”
“不用了，这两枚结晶还是留给你爷爷吧。”牧野摆了摆手。
夔牛都恢复不了自己的眼睛，生命结晶这种纯生命能量再多也无济于事。
运兵车对继续快速的在荒野上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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