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头。
跟恶魔的交易是不可逆的，就算现在找到了取走了艾盖利斯寿命的恶魔，也无法把转换了的寿命夺取回来，哪怕成功的找回了所有寿命都好，再次灌输到艾盖利斯的身上，他的寿命也会大打折扣，能够活几年的时间已经算是很好的了。
也就是说，不管如何都好，艾盖利斯都是没救的了。
“莉莉丝大人……能够在最后的最后见到你，实在是太好了……我原本以为，已经不行的了……”
艾盖利斯紧紧地抓住了林怀真的手。
林怀真没有挣脱。
他用怜悯的眼神注视着恐怕眼睛看不太清楚的艾盖利斯。
交易出了几乎所有的寿命，艾盖利斯本来就时日无多，但他还是一人孤身的长途跋涉，走了两个多月的路程，从帝都走到林怀真的公国。
艾盖利斯仅仅是为了在最后见林怀真一面。
说得更准确一点，他是想要见到他一直仰慕着的莉莉丝。
“莉莉丝大人……请你怜悯……请你答应我生命中最后的一个请求……”
艾盖利斯说话无力，声音越来越低。
“莉莉丝大人……请取走我的一切吧……求求你用我的鲜血、用我的生命、用我的所有……去创造出新的血族……”
“………”
林怀真沉默着没有回应。
因为他已经不需要回应。
艾盖利斯就在刚才断气了。
他死了。
“真是可悲……”
林怀真手上用力一握，拉起了艾盖利斯枯干的身体。
在这一个动作之后，艾盖利斯的身体变慢慢的崩溃，一点一点的化成了土黄色的细沙，最后彻底的随风消散。
林怀真轻叹了一声。
就让这位学生随风消逝，融入这片天地好了。
随后，林怀真低头看着手掌中的灰暗血珠。
“既然这是你最后的愿望……”
血之仪式并不需要另一方存活，仪式过程只需要物质世界的人类的血液就好。
但是，活着的对象始终能够提升整个仪式的成功率，更何况艾盖利斯只是个普通的人类，身上没有什么灵性可言，更不要说抽取这一滴血珠之前，他就已经死了，寿命也完全消耗殆尽，这样的条件，想要成功的诞生出生的血族，机率十分之低。
“试一试……也无妨。”
林怀真随即就去进行血之仪式了。
不管成功失败，他都无所谓。
然后，在机率极低的情况下进行的血之仪式，还真的成功了。
“这……算是成功吗？”
林怀真表情复杂的看着怀中的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