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呢?
〈我们仔细研究了你们的文献发现理解困难的关键在于一对同义词上。〉
伊文斯:“同义词?”
〈你们的语言中有许多同义词和近义词,以我们最初收到的汉语而言就有“寒”和“冷”、“重”和“沉”、“长”和“远”这一类,它们表达相同的含义。〉
伊文斯:“那您刚才说的导致理解障的是哪一对同义词呢?”
〈“想”和“说”,我们刚刚惊奇地发现,它们原来不是同义词。〉
伊文斯:“它们本就不是同义词啊。”
〈按我们的理解,它们应该是同义词:想,就是用思维器官进行思维活动;说,就是把思维的内容传达给同类。后者在你们的世界是通过被称为声带的器官对空气的振动波进行调制来实现的。这两个定义你认为正确吗?〉
伊文斯:“正确,但由此不正表明'想和说'不是同义词吗?”
〈按照我们的理解,这正表明它们是同义词。〉
伊文斯:“您能让我稍稍想一想吗?
〈好的,我们都需要想一想。〉
伊文斯看着星光下涌动的洋面思考了两分钟。
伊文斯:“我主,你们的交流器官是什么?”
〈我们没有交流器官,我们的大脑可以把思维向外界显示出来,这样就实现了交流。〉
伊文斯:“显示思维?怎样实现呢?”
〈大脑思维发出电磁波,包括我们的可见光在内的各种波长,可以在相当远的距离上显现。〉
伊文斯:“也就是说,对你们而言,想就是说。”
〈所以说它们是同义词。〉
伊文斯:“主,你给我的故事误导了我,您让我以为三体人与人类结构是有相似之处的。
“哦......但即使如此,也不会造成对文献理解的障碍。”
〈是的,在思维和交流方面我们之间的差异并不大,我们都有大脑,而且大脑都是以巨量神经元互联的方式产生智能,唯一的区别是我们的脑电波更强,能直接被同类接收,因而省去了交流器官。就这么一点差异。〉
伊文斯:“不,这中间可能还隐藏着更大的差异,我的主,请让我再想一想”
〈好的。〉
伊文斯离开了船首,在甲板上漫步着,船舷外,太平洋仍在夜色中无声地起伏着,他把它想象成一个正在思考的大脑。
伊文斯:“主,我想给你讲一个小故事,作为准备,您理解以下的元素吗:狼、孩子、外婆,林中的小屋?”
〈这都是很好理解的元素,只是关于外婆,我知道是人类的一种血缘关系,通常她的年纪较大,她在血缘结构中的位置还需要你解释一下。〉
伊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