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声音低低的,“可能的确需要你来看一下了。”
“什么?”温生仰身竖起麦秆管,冲着半空弹了弹,说道。
他轻轻地将它放在桌边的白布上,又取一块布角盖住后,才往赵水那儿看去。
这一看,传来他清晰的倒吸气的声音。
“不妙。”温生暗道,立马伸手,向赵水勾了勾小手指。
赵水不解其意。
“你,哎呀!”他叹了口气,转到最里面的角落里取出一块半人高的锯子和把大刀,冲二人大手一挥,“按住这伙计!”
这大刀阔斧般的架势让赵宁两人惊在原地。
“赶紧的,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温生说完,也不管两人配不配合,直接提着刀把,悬刃落下。
“温……”
赵水根本再来不及说半句,下一刻便如鲠在喉。
只见刃光闪过,皮肉凹陷登时裂开一道口子,那裂口随着刀身的移滑,越来越长,血水在其间波动,却无一点被惊扰流出,仿佛那刀刃所经之处皆是体中沟壑的缝隙之间,游刃而有余。
皮肉分裂,赵水发现临近刀口的地方,都开始渐渐蜷缩皱起,好像有什么在腐蚀吞噬它们。
喉结扯动了下,赵水见温生星长抽出刀身又拿起锯子,沉了沉气,走到木桌一旁帮他扶了住。
温生脚踏桌沿,向他笑道:“这伙计会感谢你的。”
然后他长臂一挥,只听“咯勒咯勒”的响动声,面前的这张人皮仿佛是个大盖子,被一点点地撬开边缘,粗暴而直接。
屋外的日光西斜,长长的树影落在房中,夹杂着一缕挣扎挤入屋内的橙光,反射在一串尖锐的工具上,甚为刺眼。
恍惚间对于赵水而言,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很久。
待再从一次次的冲击中恢复大半理智,他感觉到浑身因冒出的冷汗而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
“这是……什么症状?”赵水直直地看着桌上的尸身,问道。
尸身被解剖,他们才看清里面,没有心、没有肺,没有肝胆脾胰,连支撑躯体的骨架,都宛若一根根细长的木筷,根本不是正常人的粗细。
“温星长!”宁从善的眼泪已经逼在眼眶里打转,瘫在温生的脚边说道,“我是不是作恶了,我们——”
“不是。”温生斩钉截铁地回道,不再上扬的语调听起来竟比任何一个人来安抚都有说服力,“你做了件善事,因为他最后留在世间的话,给我们听了。”
赵水缩起眉头看向他,眸子中透着黄昏时分的微光。
他一直不太理解温生为什么叫尸体“伙计”、“老兄”,还说它有话对他们说——一个死了的人,还做得了什么呢?
但看着温生此刻黑邃的双眸,忽然间有那么一丁点儿,赵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