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河滩上独自习练了一个多时辰,直到浑身大汗淋漓,浑身蓄力充足。
付铮幼时常居深山,因此在山溪中沐浴嬉闹是常事。这日正巧阳光明媚,便放纵了下。
没想到,只是这一次,就被赵水给撞见了。
“今日之事,不许跟别人提起。”付铮说道。
“当然。”赵水马上接口回话道。
“你保证。”
“你怎么还……”嘴角带笑的赵水刚想评句“幼稚”,一抬眸,与微微嘟唇的付铮四目相对,立即收紧了神色。
两人彼此略显拘束地移开目光。
赵水还是第一次见付铮这样羞然无措的模样,虽觉不妥,可还是忍不住抿起嘴角,暗自浅笑起来。
似是察觉到他那随意的神态,付铮隐隐皱起了眉头,恼羞的拘束登时没了。
她清清嗓子问道:“既然此时在蹴鞠,你怎么会独自跑到这里来?”
“今日和温生星长约好,到这里帮他搬‘伙计’。”赵水答道。
他们口中的“伙计”指的什么,付铮自然知晓。
于是她说道:“那我就不打扰,先走了。”
“嗯。”
赵水刚点头,见付铮转过身去,目光又定住。
那发梢上的水还在往下滴落,顺着如凝脂般的肌肤流入后背的衣衫中,让湿透的它们紧贴在身上,透出那内里背骨的轮廓,再往下,亦是如此。
这个样子要是走出去……
“付铮。”他叫道。
付铮转过头,看见赵水眼神飘忽,面露疑问。
“要不——你再留一会儿?现在估计他们都比完了往回走,你等身上干了再回去?”
“什么?”
赵水没再重复,而是用眼神示意了下。
付铮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才发现湿了水的衣衫变得透薄许多。
“坐吧,我给你生火烤烤。”赵水说道。
“不用。”付铮抱住两臂,回道,“我不冷,晒一会儿就好。”
“行。”
赵水顺着河滩又往下游走了一段,出了芦苇丛,在河边找到温生星长说的“碎石堆”,停住脚。
付铮跟在他身后,捡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身上披着要换洗的外衣。
两人一静一动,一个撑着下巴望向远处山脚,不知在想些什么,另一个则兜兜转转,在身后稍远处左顾右盼,彼此隔着一段距离,都没说话。
日光从头顶一点点西下,赵水在旁转悠几圈,逐渐走近,然后一蹲身,坐在了付铮旁边。
“今日的天气是不错,前几天还看到有人来后河放纸鸢。”赵水说道。
“嗯。”付铮低下眸子,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