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水眼睛一亮,顺着峭壁底下往前快步跑去。
半盏茶的功夫后,他停在了如锅底般凹进去的一处石壁旁。透过树枝往下看去,可以看到丛草间有道边界清晰的被圆石压过的痕迹。
是这里。
“付铮!许瑶儿!你们在附近吗?”他大声叫道,飞身掠过树林。
周围总给人一种眼熟的感觉,赵水说不出具体是哪里有印象。
寻思间,他想借力再往上攀,一脚踩在了枝干的凸起处,脚下打滑,险些失重。
这个是……
藤蔓!
看见缠在树上不易察觉的这些曲折藤枝,犹如黑蛇般匍匐盘旋,赵水顿时知晓哪里眼熟了——
当时与付铮逃过一险的地方,周遭的树上正是此种景象!
赵水立即飞身跳起,越过枝头环视一眼,只见枝叶连绵中,有一处四方的空缺。
那里是立有摇光一门石碑的空地。
“糟糕!”赵水暗道一声,急若流星。
一想到这附近有触爪众多又极为难缠的藤蔓,胃里便一阵翻江倒海般的难受。
可千万不要碰上……
虽这样冀望,但他还是顺着藤枝生长的脉络,往树林深处找去。
“付铮?你在这里吗,听到了吗?”落身在满地交织的枯藤间,赵水一边兜转寻找,一边叫道,“许瑶儿,你在吗!”
无人回应。
这里的藤枝最为密集,驱逐了杂草,肆意伸长,时不时地有几根藤条在地上抽动,发出“簌簌”的声响。
丛草则退在了周围,同样生长茂盛,齐刷刷地冲天高高直立着。
没有见到人的身影,这让赵水稍稍放了心。
于是再次看了眼四周,他转身欲走。
下一瞬,脚步却凝滞住。
血迹。
一点褐红的干枯了的血渍,染在他脚前的黄土上。
不对,不止一点。前面五步之远还有一滴,再往前,还有。
赵水顺着血迹一步步迈着,它们越是落得规律像是故意留下的记号,越让他感到不安。
何等地步,才会用鲜血为痕?
“付铮!付铮!”赵水忍不住大声叫道。
脚步已快得有些不稳,他一直走到边上的高草丛,拨开钻了进去。
在草堆中没走多远,便听见前面传来极轻极弱的声音——这绝不是林木作出的声响!
有人……
赵水使劲儿往声音的方向扒拉过去,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前钻,终于拨开草木。
映入眼帘的场景,让他下意识地僵住动作。
面前是遍地交错、不留余处的藤条,就像交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