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而宁静的。
苏承恒也与白附子慢慢熟识,这位白医者恬静端淑,与他性情相投,因此渐渐的多有话聊。
“还有半月入门,苏星同不回伴星城准备一二吗?”
“不了。”苏承恒回道,仰头看了看夜空的黑云,“还是等判入星门之后再说吧。”
白附子抬头看向他,发现那仰望的双目中,似有雾韵缭缭。
她停步问道:“苏星同,难道是在为判定星门忧心?”
飘远的思绪被她的疑问打断,苏承恒感到惊讶,她竟看破了他的心中所虑——自己已经表现得如此明显了吗?
转过头,只听白附子说道:“星城百年,苏家出过两任天玑门主、四任副门主,皆以统管天下官商货通为重。苏星同既为苏家独子,才能出众,将来必有作为。莫非……你对星家门派,心中另有他属?”
苏承恒垂眸片刻,才回道:“是。”
两人又再次往前缓缓走去。
“星门判别,天定异禀。”白附子说道,“新入门的弟子被划入何门派,是由天权门专有的天石判定。听说它对每个人判断的天分甚为准确,可使人扬长避短。历届也曾有不满于判定的前辈,可纵使一开始能力如何强大,自主归于他门后,资质都落入了平平。苏星同,你是在为此担忧?”
苏承恒点了下头,叹然笑道:“说起来,在下倒羡慕白星同,世代医家,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入天璇门下毫无疑问。”
脚底踢到路边碎石,白附子不由得停了住。
“没有门派的纠结,确实幸运。”她的双眸放空,静然一瞬后,说道,“不过苏星同高看了,在下考入星门,并非是为救济伤病之志。”
苏承恒闻言,略带疑惑看向她,问道:“此言何解?”
白附子稍稍转头,回答道:“家母早逝,曾因未治愈一名久病不起的妇人而被其丈夫记恨,最后……害了她。伤人者虽入狱,可百姓纷言,怪家母医术不精者竟不在少数……吾之所愿,是为医者争权,所谓医者仁心,并非理所当然。”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淡眉之间已无一丝哀怨痛楚。
但正因如此,才显得意愿更为决绝。
苏承恒一时不知如何接口。
“让苏星同见笑了。”白附子收回空然目光,蹲身行礼道,“如此心思,是小气了些吧。”
“不然。”苏承恒回道,“想要推己及人,先能自爱。白星同方才所言,在下倒是觉得更为阔达明正。”
“是么?”白附子抬眸道。
她那双淡澈如水的眸子里,少见地泛起波澜,映着苏承恒的倒影,眼光忽闪。
苏承恒笑着向她点了点头。
这肯定的回应宛如一点涟漪。
匆匆的脚步声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