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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箱子是些珠钗首饰胭脂水粉和还有些布匹锦缎。”高旭屏退随行的人后上前打开那木箱,箱中珠钗首饰中无论再不值钱的一件,都是寻常市井人家女儿得到后欣喜若狂的物事,布匹锦缎更无不是江州织造局的手工,专供大尧宫廷和为数不多官宦人家的布匹齐整地码在其中,样式极尽繁复,想来在大尧宫廷中也仅有为数不多的得宠嫔妃才能获赐如此之多。
似乎被高旭言语说动的岳青箐拿起一只烛,凑近了细看,江州所产丝线不论是品质还是数量都冠绝大尧,江州织造局更是唯一能为大尧皇帝织造龙袍常服的所在。
正待从中拾起一匹来细看,那匹淡青色的纱却从岳青箐手中如水一般滑落了,落下的时候这匹轻薄无物的纱忽悠的散开了,像是天边的烟霞,纱上的飞鸟的纹样顿时栩栩如生起来。
“云影纱在江州织造局也是一年出不来五十匹,其中多半还得送到京城和武杭,流落江州市井的十之八九也有瑕疵。”高旭欣慰说道,“这纱配我女儿,恰到好处,也是不差了。”
眼见岳青箐毫无俯身接住这纱的意思,高旭身形动了,呼吸间便将其在沾地前捞起。
云影纱轻薄,一旦沾了尘土,再难清洗,上下瞧着并未发觉有污渍的高旭松了口气,要将其重新放回木箱中。
随后岳青箐便撒手任由手中烛火落入这些千金难求的锦缎中,易燃的锦缎在第一点火星后便无法挽回,高旭空有武道境界,也只能眼睁睁望着这些锦缎在火中化为飞灰。
世间女子,有几人能烧起这一把火?
华美的锦缎在极短的时间后烧成了一堆一手便可捧起的小小灰烬,胭脂水粉则烧成了一堆不可辨认的东西,多是金玉材质的珠钗首饰是是唯一还能存留下来的物事,可若是不好好修整一番,也再难为戴着它们的女子增光添彩。
这能令不知多少女子捶胸顿足嚎啕大哭的一幕,岳青箐却依旧好似熟视无睹,火在烧的时候她始终望着眼前的高旭。
“满意了?”高旭耸耸肩,将手中那匹在这些锦缎中最是珍贵的云影纱也扔进余烬中,垂死的火在回光返照不长的时间后终是熄灭了,“日后怎么嫁人。”
“我岳青箐的婚事,便不劳烦高山主多费心了。”她说道,“山上的江湖联姻,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多些助力而已,江湖上所流传那些琴瑟和谐相濡以沫的消息,还不都是山上自己放出去的风声。”
“四年前出走松峰山时我便说过,此后松峰山与我,高山主与我,再无关系。”一字一句说出这些言语的岳青箐拔出腰间的剑,刻有“云水”二字古篆的剑身被高旭收入眼底,自打进了小青楼一直对岳青箐是和颜悦色高旭抢上前去,竟是仅用一招便从岳青箐掌中徒手夺去那柄剑。
“云水....”辨认出剑身上古篆的高旭声音嘶哑,“你娘亲的剑,是从哪得到的。”
岳青箐一笑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