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他那匹老得牙口都稀松的马来少说也要高出半个脑袋。
啥时候咱也能有匹这样的马。他心里有些沮丧,身边那匹老掉牙的马也觉察到正在迫近的那些年轻力壮的同类,气焰上便要矮去一头,畏缩着往大道边上靠去。
哪家走镖的,用得起这么许多瞧着便气度不凡的镖师来押大车?黑子瞧见每辆大车上都有四名精壮汉子,心里头狐疑,又见那些个汉子身上打扮都眼熟,仔细想来,竟是码头附近栖山县城一家武馆弟子打扮。
难不成人家武馆弟子已经比他还落魄,要出来靠走镖挣银钱了?
当头一辆大车上齐苩被车轮扬起的烟尘迷了眼,低头摆弄两下再向前望去,大道坦荡,驾的又是快马大车,再过一日便能到栖山县所在东义郡地界,到时候栖山县也便近在咫尺。
华亭县的武馆产业都处理得七七八八,还剩些零碎地产还在委托中人出卖。周敢当亲自去了趟游鱼门和海沙帮所盘踞的两个码头,回来后便都说都谈妥了,次日这两门分别命人过来,所开价钱也比之前公道许多。
这些人怎么这么快就松口了?齐苩点清楚了两派送来的现银子,向周敢当疑惑问道。
满面得色的周刚当昂首道,师父本要和他们讲嘴皮子道理,谁知道人不愿听,没办法,只好讲起拳脚道理,谁曾想那帮家伙这道理讲起来倒是省力,没多少功夫便都说通了。
师父把那帮子人都....揍了一顿?
害,武夫的事,又不是市井泼皮无赖动手,怎么能说揍,切磋试手而已,不过是胜负悬殊了些。
一想到师父在海沙帮和游鱼门内还能这般嚣张跋扈,齐苩便有些心潮澎湃热血上涌。
只不过周敢当又道,为师不过是将他们师父按在地上讲道理,至于一帮子人拿着家伙追了为师七八里地....
齐苩觉着,自个儿这师父若是那天不当武夫,去说书逗乐,保准也能衣食无忧。
武馆弟子分作三批,师父周敢当率着头一批先去栖山县扎下脚跟,随后便是师弟韦巍所带着的一批轻便家当,他齐苩则领着大部弟子在最后押着这些走起来快不了的粗蠢物事。
“大师兄。”与齐苩同一辆大车,正驾着车的方世大着嗓门眯眼说道,“眼看着今天是到不了东义郡地界了,是早些寻间客栈住下,还是趁这会儿时辰还早,多赶些路程?”
齐苩思索了差不多一盏茶的光景,“多赶些路程,早几个时辰到,十辆大车,车马行得少收几两银子!”
“那咱们住哪家店?”
“住什么住,住店不要银钱?打尖不要银钱?”齐苩一拍方世脑袋,“出门在外大手大脚惯了,武馆现在处处都在往外花销银子,既然挣不进来,那就只能省着点花,今晚睡大车上!”
早便料到是如此结果的方世撇撇嘴苦笑,虽说他爹也便是渔鄞郡老郡守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