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公子。”华安将绣着流云的广袖从面前挪开些,说道,“大当家的何不令觅佳偶?华某听闻武二当家的在阳谷县当都头时,最是讲江湖道义,夺人所爱,总是不好的。”
“可你早早把女儿许出去,咱们大当家可怎么办?”二狗子翘着脚坐在华安正厅中央摆的一张红酸枝凳上,敞开衫子来使劲儿扇风,“咱们二当家的不嫌弃你们家女儿就不错啦,大当家的倒是无所谓,长得标致就行,想来河清郡人都说你女儿像你,想来样貌也不会差到何处去。”
一时间不知是该笑着应下这话还是勃然大怒的华安思忖片刻,才又开口道:
“大当家的如若想娶媳妇,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华某颇有些资财....”
“银子,银子,银子,又是银子,这是银子的事儿嘛!”二狗子怒道,“大当家的晚上睡觉没个压寨夫人,睡得不踏实,不跟你女儿睡,难不成跟你银子睡?”
若不是受华府的雇佣,在座的伍和镖局众人此时多半已笑得前仰后合,此时却要强忍笑意端着威仪,属实有些不轻松。这卧牛山上喽啰若是个稍机敏些的,知道自己落在了何等境地,这会儿多半已经跪地讨饶,这人可倒好,还敢指摘起华府老爷来。
“二当家的说了,这些东西就算作是大当家的聘礼。”二狗子将一直紧抱不曾松了的绫罗细绢还有那封银子都递过去,华府上管事上前接下来,“这许多的聘礼,把你们家女儿请去山上做压寨夫人,过快活日子,难道不好?”
华安瞥见管事手中那沾了汗渍的绫罗,一时无言。
“二当家的说了,三日后亲自上门来迎亲。”二狗子拍拍屁股从凳上起身,“要是府上不乐意,那咱们二当家的就自个儿动手抢人回去。”
“你们这些大户人家坐的玩意儿,怎么还没山上草垫子舒服?硌得慌。”
二狗子骂骂咧咧走出正厅前,顺手捎带上了那只红酸枝的凳。
好歹是这有钱人坐的玩意儿,虽说不舒服,可毕竟拿了这许多东西过去,不取些东西回山,总觉着不痛快,一只登,好歹也能值俩钱,再不济也能劈了当柴火烧。
正厅内,伍和镖局与华府中人眼睁睁瞧着他大摇大摆走出去,哭笑不得,几个镖师正主动请缨,要去教训教训那厮,不说结果了他,好歹令其吃些苦头,不能再这般嚣张下去。
然而华府主人却全然没有这样的念头,只是挥挥衣袖,像是要扫去二狗子带进来的臭气。
....
“二当家的!二当家的!”
兴高采烈的二狗子手里拎着只凳,胳肢窝下面夹了卷不知什么物事,连闯卧牛山上五六道明暗哨上得山来,一面高声喊道。
“二狗子,你作甚哩。”卧牛山上一个小头目打扮的汉子过来,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压低声音道:“从山下回来,东西带了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