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其中的领头人物,武道境界虽说不高,可布置起这类物事来,在伍和镖局众镖师内也是难得的好手,手上一杆兔毫笔,沾沾手中小桶中正散发着浓烈腥臭的粘稠,便往在竹林角落阴影处的那弩箭头上涂抹。
他从院中竹林内小心翼翼走出,擦把汗,欣赏自个儿在竹林内的布置。
有年头没做过这样的活计了,顾生阳心里头感慨,从地上捡了块卵石,掷出去,砸在竹林内一条细微不可察的隐秘丝线上,丝线崩断,扯动机簧,而后便悄无声息有三根箭头泛着绿光的弩箭呈品字形激射向那先前丝线紧绷的所在。
待到那三根弩箭三十步后去势和缓,顾生阳便瞅准时机上前一步,将弩箭抄在手中。
毕竟没有大尧制式弓弩的材料和做工,匆忙之中做的几个机关,到底比不过硬弩的齐射的威势。顾生阳神情有些苦涩,陷阱什么的于那武二郎而言,约莫也便是小孩子的杂耍把戏,上面的金汁一时半会儿也不至发作,只是日后会引发坏血,除此之外,便只有这十二处共计三十六根煨毒弩箭的机关能对那武二郎有些威胁。
不过就这过三十步后便疲软了的弩箭,真想要建功,还是极难,顾生阳所指望的,还是上头所煨的毒药,哪怕是擦破了武二郎一点油皮,成效都是立竿见影。
顾生阳相信那魏小兄弟所言非虚,而自个儿身上那些随意从市井中购得的药物,对于武二郎之流的武夫而言,又属实是不痛不痒。
这药,但凡有能一丝一毫入了人血脉,除非是立马砍来那条胳膊腿,不然纵是二三层楼的武夫,也只能靠着体魄强横多支撑一会儿,四五层楼的武夫靠着那口气息多支撑一会儿,可若是医救不及,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儿去。魏长磐把这要给他的时候这般说道。
心中对此还存了些疑问的顾生阳私底下去外头坊市里买了只活鸡,拿沾了毒的刀在脚杆子上轻轻一划拉,不出十几个瞬刹,那鸡便两脚朝天气息奄奄,又几个瞬刹的功夫便蹬两下腿断气。
这毒端的厉害,顾生阳心里骇然,对那魏小兄弟来路便有些摸不清楚。
能有这般狠辣毒药的,有几家是名门正派子弟?顾生阳把心头顾虑与张八顺说了,后者却宽慰他道,人家能把这毒药掏出来助你一臂之力,本身就没存坏心,毒有什么?你老顾身上之前没有?只不过人家的厉害些而已,用毒不是什么事儿,要看用毒的的人是谁。
“这竹林,你们这些下人里就不要再进去了,里头布了机关,中了性命不保。”顾生阳收拾了这间别致院落里布设机关后遗落下的物事,而后走出院门,跟轮班守着的伍和镖局两名三层楼武夫也交代过了,正要与那城北孙家请来的好手也言说的时候,后者却从鼻腔中哼出一口气来,斜瞥他一眼道:
“靠这么点儿戏班子杂耍玩意儿,就想把那贼子擒住了?”那汉子噗嗤一笑,“怕不是要笑掉老子大牙,亏得华府花大价钱请你们这些伍和镖局的人上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