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武二郎战在一处,大尧江湖草莽,往往都少件趁手兵刃,故而武二郎手上那柄任阳谷县都头时的佩刀,已是山上大王中罕见的好兵刃,实在没趁手兵刃的,不是拿根大棒钉些铁钉棱角,就是拿块顽铁打两把锤斧之流的兵刃,打的就是个以力压人,功夫再高,三下撂倒,打家劫舍,拦路收钱,都是上上之选。
然而再看那孙家四层楼武夫汉子手中那柄宝刀,武二郎手中那柄都头制式的刀立马成了砍柴剁肉的货色,与前者相击不过数下,锋刃上便有缺口出现,不得已,这位卧牛山二当家的刀走轻灵,不与那孙家武夫正面磕碰。
张八顺将那柄在华府所藏数十名刀古道宝刀中,锋锐能排见前三甲,所值更是不菲,张八顺听着那个数目的时候险些没打个踉跄,而华府主人华安却仍是不以为意,挥手便让他拿了去,还允诺下来,只要伍和镖局这次能保住他女儿,这柄刀,从此便是他张八顺的私人物件。
这名伍和镖局的老资历镖头调整了气息,拔刀出鞘的瞬间有寒光乍现,约莫也便是这柄被命名为小霜的因由?
他心中有些不安,华府所展露出来的财力远超他之前的预想,按镖局的消息和他之前的判断,这河清郡华家撑死了也便是一郡首富的财力,而今看来,所谓一郡首富身家,估计也就抵得上这华老爷产业零头而已,一州之地首富估摸着才差不离。一州
靠着粮食买卖做到一州首富?有,大尧更南的几州还有些可能,但绝不会是多山地少良田的宿州!
现在想这些已经迟了。
带着伍和镖局的兄弟趟了这趟浑水,已经搭进去两条人命。
只能等事了后,再去找这华府主人问个究竟。张八顺心中打定主意,便摈弃了其余杂念,持刀并不急于加入战团,而是于一旁寻觅时机。
也是一声簇新衣裳打扮的武二郎打了个唿哨,华府外迎亲的二三十人也都从各处摸出兵刃来杀进华府,孙家派来的差役率先顶上前去,好一番混战厮杀。
大喜的日子,华府门前终还是见血了。
卧牛山山上的这二三十余喽啰身手也是不弱,能与孙家差役战个旗鼓相当,直至伍和镖局人手赶来前还不落下风,可伍和镖局十余名二层楼武夫一加入战团,卧牛山喽啰们便有些支撑不住的溃退趋势。
雨自天幕落下,满落人间,时而有天雷滚滚,电光击地。
一刀逼退孙家那四层楼武夫汉子,武二郎乱发披头盖面,又是两声唿哨。
张八顺一听便有些不安,与还未曾加入战团的几名伍和镖局镖师言说,回华府后院屋舍中巡视一番,看有无卧牛山喽啰踪迹。
“不与你耍了!”武二郎吼声如雷,而后挥刀,张八顺看不见那把刀的轨迹,仅能凭借直觉伸臂,替那回刀不及的孙家四层楼武夫去挡那要命的一刀。
没有兵刃与兵刃相击的锵锵之声,如切豆腐般,武二郎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