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酒不沾。
不能喝酒的日子里靠着就靠着这几个故事和几句荤话调剂,小顾顾盛连小时偷了顾生阳打酒葫芦往里头尿了泡的故事都想起来当笑话说了,结果自然是被酒葫芦里被灌了尿的那位拿着刀鞘追着打了好远,期间刀鞘脱手,还是顾盛捡起来塞过去,而后接着就是他抱头鼠窜的滑稽场面。
“老子就说有日子那酒喝起来有股子尿骚。”张八顺又拿着刀鞘追打了顾盛五六十远,这才气力不济蹲下来喘息,后者刚想赶上来扶,脱手飞旋过去的刀鞘正巧把他脑袋打个正着。
“这兔崽子....”顾生阳嘴里叽叽歪歪说着。
魏长磐这几日通共加起来每日和人言语也不过十句话,这十句话还都不离吃喝拉撒。每日他们几个轮番讲起故事的时候也不过附和两声,这都被顾生阳看在眼里。
“魏小兄弟。”顾生阳一手叉着腰喘气,从鼻子里哼哼两声,顾盛便心领神会拿了块湿了水的巾子还有几个路上采的野果,果子皮尚青涩,顾生阳随意拿衣角擦擦便扔给魏长磐一个,“咱们几个故事都讲得差不多了,你给说说呗。”
说罢便啃了口果子,魏长磐见他缩鼻子皱脸的滑稽相,好心提醒道:“老顾,这果子得转红了才能吃,现在吃了容易跑肚窜稀。”
“你怎么晓得这果子不好吃。”顾生阳呸呸呸吐出来,还吐舌头做个怪相,“诚心看我老头子笑话。”
顾盛不信自己采来的果子味道这般不堪,便也拿起一只咬下去,转眼又吐出来埋怨道:“能不能吃不知道,反正这股子味儿实在是受不了。”
“我家乡的稻谷一年熟两季,可家里就那些田地,产出的粮食能养活两个人就不容易。”魏长磐平静说道,“这果子我得从夏末吃到秋天,吃多了是容易跑肚,可这果子那时山上最多,不吃这个也没别的东西吃。”
“秋天山上果子不是不少?”张八顺瞅了眼落在地上滚了尘土的果子,“这果子我老家那儿熊瞎子都不乐意吃,嫌这东西味道呛鼻,拿来喂猪猪都不长膘,魏小兄弟你吃这果子作甚?”
“山上果子是多,可那时我又小又弱,稍可口些的都给他们拿了去。山靠外些地方的野果子都被采干净,只剩下这种难吃的,叫丑李,跑肚窜稀也得吃,不然空着肚子,晚上睡不着觉。”
“有一阵子天天只能吃到丑李,别的果子一个也不见,家里米缸又空了,得去上山挖药材换米,山里有老虎,迎面撞上了。“魏长磐吐纳一次,平复了呼吸,自嘲道,“大概是老虎觉着我身上除了骨头还没二两肉吃起来都嫌塞牙,这才留了我一条命到今天。”
魏长磐紧抱身前那只装着骨灰的乌木盒背靠大车壁板,喃喃道:“能活到今天,对我而言是件很幸运的事....”
这些日子不论他怎么在心底替自己开脱,坚守在潇湘馆院前使这趟私活免于最后陷入功亏一篑的境地,邹永安是自己要去和那武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