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鹿台内,以蝍蛆为代号的这位割鹿台长老虽说形容好似稚童,却是实实在在有着八十年道行的老妖怪,甭说善终大多都只能活到三五十岁的刺客,便是在割鹿台外也是长寿的老人,所习功法也是所谓邪魔外道,能吸他人武道修为化为己用,虽说大有弊病,可这等能省去数十载寒暑苦修的功法,若真在江湖上流传出去,必然会掀起场血雨腥风。
凭此功法,不过不惑之年,这代号蝍蛆的刺客便坐到了长老的高位,可本身也受功法反噬之苦,日夜周身都好似被群蚁噬咬,故而不过中年便憔悴得满头白发几欲疯癫,几次明明是悄无声息的抹杀都弄成屠人满门的惨烈,以至于当时立国不久的大尧朝廷刑部开始盯上割鹿台这个刺客门派,朝廷豢养的鹰犬也都散到徽州四处,一旦寻觅到割鹿台根基所在,朝廷大军一到....
那时的割鹿台大长老也果决,直接使出弃卒保车的手段,将蝍蛆与割鹿台部分不再那么得力的刺客都悉数放弃,同时咬牙将割鹿台于徽州的基业尽数割舍,带着刺客们退入深山中。
割鹿台的刺客们不论是暗杀还是与人独对,在同等境界中皆是世所罕见的好手,可经不住大尧朝廷所豢养鹰犬对于围剿武夫最是熟稔不过,那些并非割鹿台第一流的刺客俱身份消息又不知被谁泄露给官府,其中便包括曾被割鹿台视为日后长老人选的蝍蛆。
在大尧朝廷丝毫不吝惜人力的追杀下,割鹿台被摆到明面上的刺客纵然都多以寻常百姓身份隐藏于市井中,却都先后被大尧官府找上门来,不容分说和半点商量余地,俱都诛杀当场。
我们被出卖了!
当割鹿台刺客意识到这点时,余下的人已寥寥无几,这些从小在割鹿台培养成刺客的人此前从未对本身门派有过一丝怀疑,即便没有露出半点马脚的同僚毫无征兆被官府的找上门来杀死,这些被调令只能按死在原地不动的刺客一面期待着割鹿台能及早做出应对,一面等着不知何时穿着大尧武官服饰的江湖鹰犬杀上门来。
“你我都是想要这儿活得更长久些的人,有的事得看得明白些。”他拍拍跪在地上的蜚蠊额头,“用这儿想,身为江州江湖共主的高旭身死后,谁当继承大统?”
“那高旭有个女儿,就在栖山县张家附近的一个镇子里一座名为小青楼的竹楼里。”
“松峰山曾被高旭视为能担当大任的两个年轻人和备选人才都死在了张家和烟雨楼手上。”与稚童面貌截然相反的嘶哑嗓音有些玩味。
他不由自主接了下一句:“那只要把高旭独女....”
“竖子可教。”
蝍蛆是咬死了猎物就不松口的毒虫,用猩红舌头舔舔嘴唇,很好,他很喜欢这个代称。
“此事不劳长老费心,蜚蠊自会亲自盯着。”明白了长老的意思,他只想赶紧离开,当长老舔起嘴唇的时候,早年被那邪门功法折磨疯癫的心性多半又压不下去,割鹿台调配的野靡香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