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自身本事成分又有多少是机缘巧合时势造就。松峰山上下觊觎他这管事位置的,怕是一双手都数不过来,李周到自知一言一行都被这些人死死盯住,稍有纰漏处指不定就会被人在山上大做文章,到时保不住这份差事事小,就怕因为些莫须有的构陷,连自己性命都丢了,容不得他大意。
“城内选几个好手,三五人足以。”李周到抚着新蓄起的短须,不多时便有了主意,“稍等些时候,携待我一纸书信到山上去,求两位内山同门来襄助。”
在他管辖内所能调动的那些个松峰山好手,武道境界至高也不过是堪堪半只脚迈入武道四层楼,却又未曾生出气机的角色,对付寻常不入流江湖游侠儿足矣,可若要是对上那两个不知深浅来历的江湖人,李周到还是以稳妥为要,甚至不惜请动情谊并不深厚的内山同门。虽说他李周到已是今非昔比,可终究武道一途能行多远已成定数,免不了要借这些外力。
三五名武道四层楼门槛上的好手,在添上两名生出武夫气机的内山同门,即便那两人俱都是四层楼武夫也不在话下。当然这是最坏的打算,如若是两名武道境界相仿的人物,那即便松峰山弟子能强行吃下也不免要有死伤,到时消息传到山上去,又能让人去做好些文章。
那野心勃勃的松峰山不记名弟子带着他的一纸文书,快马直奔松峰山而去。李周到目送此人离去身影时有些唏嘘,当年自己还在松峰山上迎来送往的时候,何尝不是如他这般,不肯放过半点能让自己攀升的门路,若非那次在山上待客时没来由入了山主法眼,现在约莫已经被随意发配到松峰山不知哪处产业去,可那次他待过的来山上的客,大概已是黄土一坯。
为什么那明明极好言语的两位客人偏生就是栖山县张家武夫,当初还与山主言谈甚欢的那位甚至头颅都被挂在山门上好些时日,烟雨楼那场孤注一掷豪赌以失败告终的同时,松峰山也因那几人的可怖战力付出了惨重代价,听内山同门十之有三或死或伤,外山弟子死伤更是不计其数,仅处置尸首血迹便耗费了数日光阴。
他至今还记得那个总喜欢提问的少年,当他以少侠相称的时,那人却腼腆道自己不过是个小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