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之前三层楼的经验行事。老汪,你是咱们这儿离四层楼最近的,外山那些小子们都鼓吹你离登楼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你说说,这武道四层楼上又是个啥风光?”
拉开这这般远的路程,压低了嗓门说话,野兔耳朵也未必能听到什么动静,但被问话那人依旧有些面露不悦:“都说了四层楼以上不能以常理计,怎还敢说话出声?此时若有半分差池你我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下场,怎个还这般儿戏?”
“你不也出声了....”
“莫吵,莫吵。”三人中年纪最长的那人打圆场道,“既然可能要和境界高出咱的武夫对敌,就得事前先做好打算,说说也好。”
“当年烟雨楼和栖山县张家那几人杀上山时咱们侥幸不在山上,回来时才知晓参与围剿那几人的咱们外山弟子竟死伤了十之三四,”那被唤作老汪的边说边叹气,“就那么五人,杀得咱们松峰山折损了将近二百弟子,虽说有不少都被暗暗抹了脖子,可连山主他们也....”
松峰山史无前例被人在山门内大肆杀戮,成了高旭至今都讳莫如深的隐痛,滮湖水都被血染红的那一夜也仅是稍稍安抚了些而已。山门内如有弟子敢于私议此事者,都逃不过逐出山门的责罚。三人在松峰山上修行时也都对此事铁了心不言不语唯有隔墙有耳,可今日三人都在山下,一人说起另外两人也脱不了干系,便干脆敞开了说:
“内山弟子中有几人还在外山时与我有些交情,与你们说了也无妨。”汪奇正略微思量后开口,“近二百人,时候山上统计正面拼杀而死的有百三十人,其中又以刀劈砍而死者最多,死在枪槊下的其次,最少的是拳脚。在松峰山上咱们自然是占尽地利,最后竟仍是险些让人走脱,那内山弟子是亲历了那场惨烈厮杀的,受了那栖山县张家那姓钱的一刀险些卸掉胳膊,要知道那时他对上那人时那姓钱的已是强弩之末,仍是让那身在四层楼的内山弟子险些命丧他手,最后还是咱们松峰山弟子一拥而上才了结了那厮。”
“从前听那些长老说,哪怕是体内生出气机的武夫,至多只消二十名低一层楼的悍不畏死弟子前去围杀,用七八条人命让那厮气机流转不及,便可瞅准时机一击毙命?”
“且不说咱们当时有没有二十余仅低了一层楼的人手上前围杀,光是悍不畏死这一条,咱们这几个见了前头朝夕相处的同门死了,握剑的手能不抖就勉强,更别说接着上前送命。”汪奇正苦笑道,“‘七八条人命’,说得轻巧,咱们山上都是爹娘生养的,哪个乐意去寻死?到头来死伤远超平日里遇上强敌的演练,也没有什么别的道理可讲。再者便是咱们松峰山上地势使然,纵是人手充裕也不能将那几人围死,几次三番都被杀出缺口来,弓弩又如何,那几人身上致命伤势,有几道是弩箭射出来的,也不知山主要武装那许多外山弟子演练弩阵作何用处....”
再多的山上秘闻他也不好细说,毕竟那内山弟子说这许多事时曾再三告诫他,他能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