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已经被掩埋在客栈的废墟中。即便前者的刺杀方式和对时机的把握几乎都无可挑剔,可精巧到堪称可怖的刺杀之术依旧没能在小垚山大王身上见效,像是对那个以杀人为业的隐世门派了解极深,踌躇满志的割鹿台杀手精心布置的所有刺杀手段都落到空处。
武二郎眉宇间有讶然一闪即逝,而后了然:“果然是你们。”
鹿玖在高高的乌桕树上看着,沈姨三言两语就使那个蛮牛一样的小垚山大王安静下来,心中钦佩油然而生。
割鹿台的存在于许多人而言已经不是秘密,见武二郎不过有片刻诧异就恢复常态,沈懿也未见怪,毕竟江州江湖原本双雄并立的门派之一和盟友一并覆灭,势必会引来整个大尧不知多少人的眼光,割鹿台就算隐藏再深,经此一役也不得不显出身形。
魏长磐试图以单手重新接回断臂,数次尝试无果后便舍弃了这念头,通正骨的人三下五除二就能解决的事他单手怎么着都是做不成。
可没了这条握刀的臂膀,若是武二郎再度暴起他也只能成为待宰的羔羊。
没人想成为待宰的羔羊。
“江湖哪有那么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只有数不尽的恩怨杀不完的人,偏生还有一代一代的年轻人前赴后继涌进来。”手握奇形兵刃救魏长磐于水火的妖娆女子神色淡漠,“你还没被牵扯太深,还来得及回故乡,太多的人想让你死。”
“可我现在还活着。”魏长磐以同样的语气回答,”只要我不死,就不会离开。”
“你刚才已经死了,再迟上片刻他就会扯下你的胳膊然后拧断你的脖子。”妖娆的女人微微抬头示意被她制住的小垚山大王,“你欠我一条命。”
魏长磐默不作声算是认可了这个说法。
“太多的人想让你死,可也有人想让你继续活下去。”沈懿声音中有些莫名的意味,“师门的仇怨你已经尽了力,回去看看吧。”
那个年轻人固执地摇头,已知多说无益的沈懿转而向武二郎开口道:“既然一朝是本台的种子,那今生今世都不会离开我们的视线,不会你当真以为那部被本台前辈大能改良的秘术是上天的馈赠?那你武家老二的运气未免也太好了些,有这么好的运气,何至于沦落到现如今形单影只的下场。”
杀手的补充在割鹿台的历史中一直都是难题,即便是在五十年前人数到达顶峰的时候长老们所能调动的也不足二百人,居高不下的死亡率和过早的衰朽使得割鹿台杀手的数量一直稳定在这个数目上。
然而最近十年,先后在江州和大尧北方死去的杀手数量,已经多到了令所有割鹿台长老都焦头烂额的地步,他们补充新鲜血液进来还需要相当的时间,当下他们就要陷入无人可用的境地。
不论是对哪个门派而言这都是事关生死存亡的大事,何况是如割鹿台这般的门派,遮掩身形的朦胧薄雾被人破开以后,倘若自保的势力衰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