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太多,天快黑了,好好休息,明天继续练你的马,我们准备开跑的计划还是不变。”赵进劝慰道。
“如果彻底崩盘,那时怕是想跑也跑不掉了。遭人掩杀能活下来可没那么容易。可要是提前跑,我们又很可能会害死那些人。”李平苦恼的摇了遥头。
这个问题两人已经商量了好几天,但却也没什么办法。
两人都认为明军大败的可能性非常高,但提前独自开跑所带来的后果却也是他们所不愿意承受的,而拉着那些人一起跑又好像是痴人说梦。
“明军也许不会溃败,只是知难而退,农民军也许并没有吞掉这么多官军的实力。不说夺镇子时李过被打得够呛,再看这几天接仗,我看农民军也没占到多大便宜,他们的组织没准儿更乱。”赵进也只能自我安慰,有些事他们俩真做不出来。
郁闷的又说了会儿话,看看天色,两人也只能一如既往的丧气先回营中。
等李平回到本哨的营帐处时,天色已经渐暗,很多人都已经占好了睡觉的地方并三三两两的聊天。干旱闷热的时节,可没人愿意去不透风的帐篷里挤出痱子,空旷的大地才是最好床铺。
当然帐篷也没有那么多,他们目前的条件虽算还凑合,但大部分也是没帐篷住的。
天黑后,没电的年代,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可干。
至于蜡烛,那是昂贵的消耗品,可不是给大头兵们用的。而火把,他们不但找不到足够的植物油,就是找到了也会被收走并用做大军的战备储备和警戒使用。
李平谁也没理,而是直接钻入一顶低矮的小帐篷并从里面拽出一个粗布包裹。作为队长,他还没资格拥有独立的帐篷。这个四处漏风的小帐篷是他与几个什长共用的。
这包裹里是他身外的全部家当,一块半身的破皮甲、一顶宽檐白色毡帽和一身土红色的鸳鸯战袄。
至于钱财,除了他身上一个小袋里的二十多个铜钱,就再啥也没有了。银子,他本来也是有的,那是几块很小的不规则的灰黑色金属疙瘩,但他一早就交给了赵进。
拿着包裹找了一块偏远些的空旷地后,李平把包裹布打开往地上一铺,然后把鸳鸯战袄裹成一团就直接枕着躺了下去,至于那两个跑到别营喝花酒的什长回没回来,他完全不关心。
甚至他队里的兵现在齐不齐,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去了解的,他也没有丁点儿心情。
结交及笼络部下?他根本没有兴趣。
哪怕明军这次能全身而退,李平也并不认为他还会在这支军中待下去。一个只能当炮灰的地方,又怎么可能有希望。
虽说杜游击对他们这个哨很重视,无论吃食还是饮水都是优先保障,兵力也给了满编,装备也还齐整,加之杜千总又留下了几匹马骡,赵进名义上还是这哨的头头,但李平并不会因此而不辨龙蛇。
他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