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一听倒是有些意外,于是他顿了顿后认真说:“那就好。听哥的,存点食物,如果苗头不对,一定要机灵着点儿。”
“俺知道了,哥。昨天你们走后,史明也叮嘱大伙儿做些准备,赵大哥的话他听进去了。…嗯…嗯,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我,我,我想听你们的。”宋宝来突然吭哧起来,人也有些紧张的直看向李平,眼睛里更多了一些不一样的神彩。
李平愣了一下,但马上就明白了过来。
于是,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说:“行,到时候喊你。”
宋宝来当即喜形于色,但马上却又低下了头,人也有些扭捏起来,似乎还有话想说。
“怎么了?”李平也有些疑惑。
“那,那个高蕾,我,我们也带着吧?只是,她好像不会骑马。”宋宝来非常不安的低声说。
李平顿时有些石化,干吧唧了两下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直觉应该严词拒绝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宋宝来偷瞄了一眼李平,抓着衣角轻声急道:“那个,要是有马,我可以和她骑一匹,应该能跟得上你们。”
李平的脸刷的一下有些微红。
危急时刻最能看出人性,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个一直都不起眼的小伙子竟有这样的品质,他真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心中充满了羞愧。
“如果她愿意,大家就一起走。”李平吸了口气后坚定的说。
宋宝来猛的抬起头,脸上全是兴奋,搓着手说:“中,俺这就去和她说,她应该会愿意。”
宋宝来走后,李平看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言语。
他突然感到生死已不再那么重要,本就是苟活,有些东西已不能再丢。
吃过早饭,李平依旧去练习骑骡子,但不久后他却发现了一丝诡异。
其实也没有别的,就是太安静了,整个朱仙镇及周边都安静的有些反常。左良玉没有再调动军队去与农民军过招,其他各路明军也没有动静。
到了中午,这反常终于让李平开始变得焦躁起来,他的心也越来越乱。
正在犹豫是不是回去时,傻大个刘三却一路小跑着来寻他。
原来,那个赵家仅剩的长辈终于没能继续挺下去,死了。赵进急忙让刘三来寻李平,他得回去帮忙料理后事。
但李平回去的路上却满脸疑云,他记得这赵家长辈虽整日躺在帐篷里养伤,但据说昨天的气色一直很好,并已有了渐好的趋势,怎么说没就没了?
接着他心中却是一惊,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昨夜好像一直没有听到那赵家长辈发出过什么动静。
要知道,这年代受伤的人,并没什么有效的消炎止痛药,伤口因为发炎红肿等原因所产生的疼痛很不好忍受,尤其到了晚上四下空寂时更是突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