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格的隐匿人数做法,这也是左良玉的部下和马永都没能搞清楚他们真实数量的原因,也成功的使得左良玉各部懒得为他那点青壮多事。
但很快,周文就发现,他还是小瞧了这军中之事。
每日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完全应接不暇,井井有条更是完全一点都沾不上边,只能说是勉强维持,更糟糕的还是粮食不久之后出现了严重的短缺。
最开始,人不多,且早稻收获后大家手上多少都有一些私下藏起的粮食,他还能凭其求学时的故交和名声得到少许的资助,日子虽不富足但也过得下去。
但后来,人虽越来越多,但粮食却越来越少,而他也再得不到任何丁点儿的资助,军粮更是一点儿都未发下来过。
粮食不足,他们不得不顿顿减半用餐,减少活动。最后更是一日只每人一碗稀粥就些野菜,人能不动就不动以减少能量的消耗。
饥饿开始让各种事情都变得复杂起来,失控已开始像瘟疫一样传播,道德和良知则迅速塌陷,他们没有崩掉的唯一原因只是外面的很多人甚至还不如他们而已。
面对这一切,周文深深的感到自己是多么的渺小和微不足道,他太过于想当然了,求生成了压在他心中的一块巨石,让他喘不上气来。
这才让他在马永给他们带来粮食的第二天就先带人来这里试探,实在是李平的慷慨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必须要来试试运气,他起码要让大家都活下去。
他曾想过,他在这里只是暂时的委身,也曾对自己仅得了一个哨长大的官而心怀不满。
然而,这才一个月,他竟深深体会到了什么叫术业有专攻,他竟对自己能不能干好连长而心生疑虑。
那些曾经跟着他的人还能被他带走吗?
答案显然已经是否定的了。当然他也不会想去带走他们,甚至他一时也肯定不会走了,他真的想在这里多学学、多看看。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阵整齐而曲调怪异的号音,他知道这是新的号手们又开始训练了,又有新的指挥元素要推行全营了。
这真的是一个太令人新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