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这一天早晚得来。一回生,二回熟,总得有个开始。”周文自嘲般的怅然道。
他没有和韩九去说什么大丈夫当横刀立马之类的豪言壮语,也没有讲什么“只解沙场为国死,何须马革裹尸还”之类文绉绉的话。
对陌生的战场他不可能不焦虑,他只是一直在强迫着自己表现的更淡定一些罢了,尤其是在韩九面前,周文想更真实一些。
“就怕没有二回熟啊!”韩九突兀的接了一句。
周文转头意味深长的看了韩九一眼,然后有些取笑的说:“你是没信心吧!你是怕左总兵再败了怎么办吧?毕竟半年多前他已经败了一次。好日子来的不易啊!”
韩九被说的一惊,他瞪大眼睛看着周文说:“老周,你咋看得这么准,真是俺肚子里的虫虫。”
“贼军终究是贼军,这几个月你被操练的苦也不是白吃的!襄阳这样的千年雄城又岂是能被轻易攻破的。”周文给韩九打起了气,虽然他自己也很没底气。
张献忠去年千把人就把襄阳破了,他可是记忆犹新的。
“老周,你没在河南待过,不知道闯王有多大名号,他这一路打过来,多少官军都败了。咱们这回出战,怕是九死一生了。我韩九不怕死,可是一想到这么多兄弟也不知还能活下多少,就心里特别不是滋味。”韩九显然并没有轻信周文,他有自己的判断。
周文这回低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认真的看着韩九说:“老韩,我们尽人事、听天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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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同时,在保障营中的一个角落里,也有几个男女围在一起神情严肃的交谈着,每个人都在做出着自己的选择。
“我去寻那宋营官说道,与你同去,也可相互有个照应。”杨明大声的说。
“你一个文弱的读书人,又哪里能照看到我!刀枪无眼,我是去报恩,你且留在这边帮忙照顾小妹她们就是。”原野瓮声瓮气的回到。
杨明一听,当即站了起来,他颇有些激动的严词道:“你且知道报恩,我的圣贤书又岂是白读。救我等于水火之中,此恩自当牢记。现当危难,又是报效朝廷之时,自然是能出些力就要出些力的。
况小妹她们有张大哥与马兄弟足矣,言我照顾却是羞煞人也。上次小妹与嫂嫂就因我未能好生照看而被掳,每忆于此我都心如刀绞,悔恨不已。不若此番与原兄弟去军中效力,纵然帮不上别的忙,总可用平生所学参赞一二。”
“玉昆先生,上次的事儿,没人怨你。都过去了,不要再每每怨恨自己了。不说你当时不在边上,就是在边上,那么多贼人你又能如何,恐还伤了自己性命。”站在一旁的美妇钱盈当即轻言宽慰起来。
“决定了?”坐在一旁边的张清没有理会其他人所说,只是在沉默了良久后盯着原野问。
原来,这几个男女正是从开封一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