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陛下下旨,把账本给你了,肯定是假的。
真账本你怎么找?
派人去?人家马上行贿,不接受行贿?美色接受不接受?不接受美色?你总有喜欢的东西吧?
什么都没有?
那就送你回家。
什么?皇帝派人查案,居然死了?你问我怕不怕?怕啊,但关我屁事?又不是我杀的。
他就没仇人?他就不惹事?
跨省跨郡办案,说句不好听的话,女帝手上没权,在人家地盘,给你面子叫一句陛下,不给你面子,你算什么东西?
再加上幕后黑手的制止,真要敢一刀切,保证让你内乱不止。
制衡啊。
制衡啊。
此时此刻,许清宵总算是明白,皇帝没权是一件多难受的事情了。
要是五营军权都在女帝手中,再把藩王统统收拾一遍,到时候害怕阔刀大斧?
商会敢坐地起价?把你家抄了,回头马上有新的商人补回来。
异族敢哔哔一句?一道圣旨,各地藩王去砍人,还不需要动用朝廷的力量。
藩王不干?那就干藩王。
这就是掌握权力的好处,如今的大魏,百废待兴,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在这种情况下,江山社稷摇摇欲坠。
而想要稳固江山,就必须要权利集中,大魏只有一道声音,否则的话,任何一件事情,都会被无限阻碍,无限推迟。
所以,这一刻许清宵明白为何女帝如此看重兵符了。
到了这个程度,许清宵回想起来,如果自己是皇帝,只怕也会这样做了。
没有兵权,做什么事情都要思前想后,每一步都是矜矜战战的,生怕一不小心走错。
因为留给大魏犯错的机会,不多了。
脑阔疼,脑阔疼,脑阔疼啊。
许清宵的确感觉脑阔很疼,现在的问题,愈发严重。
三大商会坐地起价,朝廷肯定不会答应,户部也不会答应,但材料就在人家手中,不给你又能怎么样?
出来谈判谈价格,少说一个月的时间,等谈好价格以后,大魏吃亏,越想越难受,而商人们也绝对会搞事,有人就是不希望水车工程能快速铺展开来。
这样一来的话,半年,甚至是一年的时间,都做不到推广水车。
而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
想到这里,许清宵不由闭上眼睛,他现在有些心烦意乱。
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报!”
“许大人,丞相请您去离阳宫一趟,赴宴太平诗会。”
声音响起,是一名侍卫的声音,在守仁学堂内请求许清宵前往诗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