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来了,让外婆抱抱你。”秦伯言声音温柔地道,恋恋不舍地看着儿子,泪水打在襁褓之上。“来人,去把侧妃喊来,让虎哥也见见姑姑。”
子歌一直在等着,刚歪歪闹得实在厉害才离开了一会儿。
一屋子女人,哭成一片。
“易夫人,”沉香抽泣着拉拉易卿的袖子,含泪道,“季大人在外面找您。”
易卿叹了口气,也实在不愿意再看眼前的情形,便收拾了下出去了。
然而过了一小会儿,她却又进来,把秦伯言叫出去了。
“徐致秋来了,他说他有办法救虎哥,他要见你。”
徐致秋来找的是季恒安,让他带话。
季恒安和易卿商量了下,决定还是转告秦伯言。
易卿继续道:“他说,那个道士在他府里,昨晚跟他说,婉乔发作了。他就匆匆赶来,要接虎哥回去。秦伯言,我无能为力了。我并不很信他,但是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秦伯言几乎只犹豫了一瞬间,便出去见了徐致秋。
他们说了什么,旁人都不知道,只是回来的时候,秦伯言让易卿给婉乔开了安神汤,硬是逼着她喝下去,把孩子抱走了。
看着他颤抖着双手,舍不得放开襁褓,徐致秋道:“别耽搁了。我现在就要带着他去找智云大师和那道士。你放心,我是为了她,不会抢你的孩子。”
秦伯言低头在虎哥额上亲了亲,从脖子上解下他和婉乔定亲的玉雁塞到襁褓中,狠狠心交给徐致秋:“若能救活他,我愿为你驱使。”
徐致秋淡淡道:“我要的,你永不能给;而我,也不会跟你要。我会自己得到!”
说罢,他抱着虎哥,匆匆坐上马车离开。
秦伯言在门口站了许久许久。
婉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屋里只有秦伯言在。
他坐在桌前,一脸伤痛,眼神茫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秦大人——”她喊了声。
秦伯言立刻站起身来走近,嘶哑着声音吩咐外面的沉香把鸡汤端来。
“乔妹,饿不饿?”
婉乔艰难地开口,每说一个字,都像有人在她心头用刀子刻画,鲜血淋漓。
“虎哥儿呢?”她感受到外面的黑暗,只觉如堕冰窟——竟是过去了一天吗?
“乔妹,”秦伯言声音喑哑,音色变得有些陌生,“虎哥去了一个地方,我们终会团聚的。”
他决定,不告诉婉乔,不告诉除了易卿夫妇之外的任何人。
这个孩子的生与死,牵动了很多人的心。
徐致秋说三个月,他只等三个月后的结果。倘使上天果真垂怜,那就是给婉乔一个巨大的欢喜;倘使没有奇迹,那让他自己承受,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