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去往另一个世界的买路钱,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当时她离开时,是没人为她烧钱的吧,也不知道她身埋何处,是否入土为安。
可是无论是否来的太迟,她都要为香昼做点事情。
婉乔知道自己不能再想下去,否则情绪越发失控。
昨晚通宵抓人,今日手下被她放回去休息,她想了想,走到书桌前倒水研磨,给易卿写信,又给爹娘报了个平安,顺便把几日前就想给婉然的信一并写了。
秦伯言到世子营帐外,看着几个暗卫还在外面警惕地站着,便问道:“一直没叫人进去?”
暗卫点点头:“只要了一回儿酒,就让放门口。”
秦伯言想了想,掀开帘子进去。
他进入世子营帐向来不用通报,所以没人阻拦他,暗卫们都还盼着他能够对世子劝说一二。
秦伯言进去的时候,就闻到强烈的酒气,世子正坐在桌案前自斟自饮,眼睛是红的,脸色也是红的。
他喝了不少,以至于酒气特别重。
“湘涟,陪我喝一杯。”
看见秦伯言进来,世子竟然挤出一抹笑容,只那笑,让人倍感苍凉心酸。
“够了。”秦伯言伸手按住他又欲倒酒的手,“人死不能复生。”
“是啊,人死不能复生,我欠她的,再也还不上了。”世子嘴角笑容更大了,眼底的悲凉也更深。
当年他从军营中离开回京,知道在继王妃手下,所有人都不可信,必须十二万分的小心。
果真,那段日子里,他虽然百般防备,身边还是被安插满了继王妃的人。
后来,香昼从云南来了,是她主动求来的。
她说,她一想到世子一个人,她就觉得难过。
而事实上,他身边还有那么多暗卫,怎么会是一个人?
她无微不至地照料着他的生活,即使在府里受到其他人排挤,也只是偷偷抹泪,若不是暗卫看不下去了告诉他,他永远都不知道她受了多少委屈。
后来,她把自己给了他。
他是真心想对她好的,所以让她给他生了孩子,将来母凭子贵,无论如何都不能亏待她。
可是,她没等到将来。
别说母凭子贵,就是世子予以的荣光,她都来不及享有。
世子想起来她,只觉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对她说,心中的许诺,甚至都没跟她说过。如果曾经承诺,让她知道自己也很在意她,那么今日恐怕还能好受些。
秦伯言听世子酒后絮絮叨叨,神情时哭时笑,心中无声叹息。
但是他能做的,还是要劝他节哀,以大局为重。
世子的位置,比旁人都更加尊贵,也代表着更多的责任和身不由己。
“湘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