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陈祎倒是学过驾校,还拿同事的座驾练了好几年手,可回到这个时代之后根本就没摸过车,也不好意思跟郑武说,自己会开。
“没事儿,”郑武摇了摇头,“在部队的时候,经常都是一训一整天。”
“唉,对了,”郑武突然想起了什么笑呵呵地看着陈祎,“忘了让你带个唢呐,那玩意儿带劲!”
陈祎冒头黑线:“郑哥,那事儿都过去多长时间了?”
陈祎刚从学校宿舍搬出来住的时候,早晨起来吹过一段时间唢呐,而且还是每天都吹,可后来却不得将每天一次,改成了每周一次,理由很简单:被小区里的住户给举报了,而且还是十几家联名。
后来,就算是每周一次的练习,陈祎都还需要找个偏僻的地方……
郑武见陈祎满脸尴尬,笑了笑,眼中闪过了一丝纠结,过了好长时间,才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道:“陈祎,我记得副驾驶的手套箱里,好像有一把口琴。”
“口琴?”
陈祎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伸手打开了手套箱,从角落里抽出来一把口琴。
“魔都牌的?”陈祎微微一笑,脸上浮现出一丝诡异之色,“我老爹退伍的时候,也带回来一把魔都的中音口琴,只是站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其实,陈祎老爹陈德清退伍的时候,带回来的纪念品,不只一把口琴,只是它们的下场都比较惨。
老爹战友送的全钢机械手表,全都让陈祎给拆得稀巴烂了;打背包用的背包绳,也被陈祎给用剪刀剪成一段一段的了。
而后,陈祎见识到了老爹从部队带回来的牛皮腰带的威力,可比拓展了用途的七匹狼给力多了。
上初中之后,陈祎消停了一阵子,可最终还是忍不住,在同龄人之间自制洋火枪最繁荣那段时间,将老爹带回来的两发纪念用的五四式毫米手枪弹拆掉了一发。
这时候,老爹的牛皮武装带已经废掉了,可还是愤怒地赏了陈祎两脚……
而老头子从部队上带回来的口琴,则因为陈祎不感兴趣,而免遭七零八落的境遇。
纵然如此,口琴的下场还是没好到哪里去:腼腆的陈德清羞于吹奏,口琴只能跟家里的钳子、剪刀那些苦力混到一起。
时间长了,固定螺丝脱落,外壳丢失,簧片脱落,然后在陈祎家某次装修房子之际,这位彻底地消失在了全家的视线里……
工作十多年之后,陈祎被大数据推送喂了一波狗粮,买了一把二十四孔复音口琴,模样跟以前家里那把一模一样。
只是,无论陈祎怎么用心学,都吹不出当初老头子吹出的那股味道来。
已经快四十岁的陈祎,自然知道原因:心态不一样了……
“老弟,你惦记上我这把口琴就直说,用不着表现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