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该怎么评价好了。
说它是乱世之中的纸醉金迷?
好像有点过分了。京剧中弘扬的可都是“忠孝礼仪仁智信”,十分有正能量那一套。
最后,陈祎只能做出了这样一个评价:清政府实在是太无能、太腐朽了,以至于普通人只有在京剧中才能找到那一丝慰藉,找到那一丝可怜的安全感。
再一再二,不再三四。
挨了两次胖揍的清政府,终于想挣扎了:在镇压太平天国中尝到了洋枪洋炮甜头的李鸿章、张之洞、左宗棠等人,攒够了政治资本,履新之后,风风火火地搞起了各种各样的机器局……
陈祎在三庆班刚露头,就有人找到了他。
“水生叔,父亲找你!”
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是老程从兄弟那边过继过来的儿子,程章圃。
“大少爷。”
人家给脸喊自己叔,陈祎却不能当真,微微一躬身,笑呵呵地看着程章圃。
这位被陈祎一句大少爷给喊懵了。
程长庚过继来的两个儿子,也只有程章圃从事的是跟京剧沾边的鼓板行当,平时见人都是低头哈腰的,很少被人当回事。
“水生叔,客气了,”程章圃嘿嘿一笑,“父亲叫你过去!”
陈祎只得乖乖地跟在程章圃身后,进了戏园后台。
“……”
三四年没见面,重逢之后,老程只是微微地叹了口气,也没有问陈祎这几年去哪里了。
沉默了一阵子之后,老程抬头看了看陈祎:“水生,你年纪也不小了。”
“东家,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程长庚有点无语,苦笑着摇了摇头:“你呀……算了!叫你过来,是想求你个事儿……”
说着,老程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儿子:“章圃进了梨园行,虽然不是角儿,可也需要混饭的手艺。”
陈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陈祎又不得不重新捡起了扔了许久的京胡。
进了三庆班的排练场,陈祎才发现:眼下的三庆班已经不是多年前那个只有二三十号人的草台班子了;生旦净末丑,每种角色上都有一群“备胎”,而伴奏队伍,更是达到了恐怖的三十多人。
三庆班的一些老人,见到陈祎那熟悉的面孔,笑呵呵地凑上前打招呼。
“呦,程管家,好几年没见了!”
“水生,这几年去哪了?”
“回老家了!”
陈祎只能不停地点头哈腰,打招呼。
成功地混进了三庆班之后,陈祎就开始教程章圃拉京胡。上初中时候接受的那些素质教育,陈祎又原封不动地教给了程章圃。
闲暇之余,陈祎也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