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车尔德高升,调回了工部,而官窑,也被下放给了地方,由江西巡抚代管。
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工匠们全都慌了。
以前官窑隶属于内务府和造办处的时候,大家捧着的可都是铁饭碗,旱涝保收;下放到地方,那还不饱一顿饥一顿的?
于是,一帮工匠们又凑到了一起,商量对策。
看着一帮老伙伴们忧心忡忡的样子,陈祎就觉得好笑。
眼下,官窑的情况很九零零零年代国企改制差不多,同样是下放到地方,同样是自谋生路。
只不过,眼下官窑的处境要比国企改制好很多:官窑手里握着很多独一份的知识产权,而且官窑所属的这些老工匠,放到国企中可都是堪比顶尖技工的存在。
更关键的是,有些器型和颜色,未经相关部门允许,民窑是不能烧的,烧了就“逾制”了,是会掉脑袋的。
“阿良,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有心思笑?”
“就是!”
“难道不该笑吗?”
陈祎笑着打量了一遍这些老家伙,微微摇了摇头:“下放到了地方,对于我们说还是好事!”
“此话怎讲?”
“官窑,就是官窑,”陈祎笑了笑,“皇家的东西,也就只有官窑有能力烧制,而且就算下放到了地方,它也还是官窑。”
“至于大家所担心的地方托管的问题,”陈祎微微叹了口气,“大家在江西生活了这么多年,知道本省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吗?”
一众老头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到最后,崩出两个字来:“瓷器!”
“那不就结了,”陈祎长长地舒了口气,“瓷器可是江西巡抚的敲门砖,他得到了这么一个可以一步登天的机会,怎么可能不好好利用一下?”
众工匠齐齐松了口气:大家不怕没有事可做,就怕被人给无视了。
事实证明,新上任的督陶官郎廷极对官窑还是很上心的,上任的当天,就仔仔细细地巡视了一遍官窑的所有设备。
到了中午,还设宴邀请了所有资历比较老的工匠。
而这位新扎的督陶官,寒暄过后的第一句话,就让所有的工匠脸上露出了笑容。
“诸位,我记得臧应选主事担任督陶官时,曾经烧制过豇豆红的瓷器……”
众人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陈祎。
“大人,在徐廷弼徐主事担任督陶官时,官窑还曾多次成功地烧制出豇豆红的器型。”
郎廷极喜上眉梢:大事可成!
新官上任三把火。
郎廷极第一把火烧给了瓷器,而且烧的还是臧窑的豇豆红。
大火烧了七天七夜,烧出了完美的豇豆红。
环顾雀跃的众工匠,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