祎决定给这厮一点甜头尝尝。
釉下豇豆红彩烧制的过程根本就没什么难度,甚至不用陈祎出马,烧窑的一帮工匠就凭经验给搞定了。
出具之后,施釉的工匠,小心翼翼地将“珍贵”的镉红釉釉料浸润了整个器物,晾干之后,入窑烧制。
釉上彩釉的烧制,要比釉下彩容易很多,而且因为烧成温度低的缘故,一群窑工都很小心地往窑中添柴。
掐着时间差不多了,陈祎朝烧窑的窑工使了个眼色,窑工随即停止了添柴的动作。
守在一旁的郎廷极练窑工的动作停止了,心脏没理由地突然猛跳了起来……
“咕咚……”
保温性能很强的磁窑,冷却速度很慢,一群人在炉窑旁整整等了大半天,才收到了窑工的信号。
“老黄,凉得差不多了!”
陈祎回过头,弓着腰朝郎廷极点了点头:“大人,可以开窑了!”
“开窑!”
开窑之前,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仪式。
一直充当着背景板的陈祎,发现一向镇定的郎廷极,在开窑仪式开始之后,双手就已经有些抖了……
“这位也就才四十多岁,这么个年纪,就得了帕金森,有点说不过去呀……”
拆开窑门,散尽炉窑内的余温,通了一阵子风之后,郎廷极才带队走进了炉窑。
看到支架上已经烧好的瓶瓶罐罐,郎廷极直接僵在那里,伸到半空中的两手,不停地颤抖着……
“这……这……”
跟在郎廷极身后的一群工匠们,全都是喜上眉梢……
烧成了仿明朝的祭红之后,郎廷极又将黑手伸向了其他颜色:青花、绿、描金以及五彩。
郎廷极自己就是江西巡抚,干的是一年“十万雪花银”的买卖,自然是不差钱,而且这位也有魄力,舍得花钱,因此一众窑工们自然也是意气风发,斗智昂扬。
而作为幕后黑手的陈祎,看在银子的面子上,适当地提了一些可以加快“研制”进度的小建议。
后来,陈祎跟郎廷极混熟了之后,才知道这位出生于官宦世家:老头子当过知府,家里的大哥更是坐到了兵部尚书的位置。
这样的家世,自然不差窑工们那三瓜俩枣的辛苦钱。
而背靠大树好乘凉的郎廷极,也确实在景德镇干出一番事业来。
仿明版的祭红,送到紫禁城之后,就被高兴得不得了的康熙命名为了郎窑。
而后,郎廷提更是趁热打铁,开发出了郎窑红、郎窑绿、郎窑兰釉及描金、郎窑青花、郎窑五彩等彩釉。
只不过,可惜的是,郎廷极被牵扯到了九龙夺嫡的大幕中,只是当了八年巡抚就被撸了,没过几年,就郁郁而终了。
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