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退了回来,阿明也就没有多想。直到又过了半年......”
“也就是去年三月一号,阿明去世前的十七天前,阿明送他那位醉酒的领导回去的时候,在他的家里,看到了一幅内容完全一样的画,只不过,那幅画的装裱,阿明说是和原画作同个年代的用料。”
“比起这幅后来重新裱装的画,他的领导家里那一幅,就更像是祖传的真画。”
宋子衿将话说得隐晦,我也就权当只听懂了字面上的意思。
“那阿明是怎么认定这一幅是赝作呢?你刚才说了,就算是专家,也鉴定不出来,不是吗?”
“这是阿明今天凌晨托梦的时候跟我说的,他没有解释。整件事,我也是才知道。”
“关先生,我希望您能将那幅真画换回来,当然同样还是送给您,只不过、我只不过是不想阿明的祖传之物被那、那混蛋玷污了。”
“我对字画没有兴趣,手头上的存款虽然不多,也到不了靠卖字画为生。关先生,阿明虽然没有和您说这些,但我知道,这一定也是他的意思。”
宋子衿的话我只相信一半。
杜明大费周章编了个故事,明摆着是想保护她这个妻子。
又怎么可能透露这么多会让她陷入险境的事情呢?
只是,杜明小觑了这个因他的离去而生无可恋的女人。
我有些明白,为什么刚进大门时,感受不到这间房子有几分生气了。
同时,也对被杜明摆了一道,而感到不爽。
如果我没猜错,杜明从始至终就打算把这幅赝画当作真迹由我代为出手。
却被他视若禁脔的女人拆了门槛,也等于给我送来台阶。
这个女人,真不是第一眼见到时那么简单。
我甚至隐隐能够感受到她内心深处的疯狂。
为夫报仇的疯狂。
“嫂子,杜明只是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我不得不劝解一句。
宋子衿没有说话,依旧那样看着我,哀求中带着执拗。
她懂得如何发挥一个楚楚可怜的女人的优势,深谙如何不让人反感,甚至主动点头。
在她的目光中,我心神微晃,真的差点大男子主义作祟,就此答应下来。
我避开她的目光,苦笑一声,已是完全败下阵来。
“嫂子,和我一起来的是位女警官,你的这一套,对她那种天生同情心泛滥的人来说,比我合适。而且,这种事,你也应该这么做。”
见她神色犹豫,我又追了一句道:“杜明就要离开了,你不希望他走得牵肠挂肚,对不对?”
“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人死了之后,只有安心离开,才能投个好胎。杜明跟我说,他一直没有走,就是放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