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吊在那里半死不活的麻九,立刻浑身颤抖起来,原本已经萎靡至极的神情,不到一分钟时间,就恢复了大半。
看着他唯一能认出来轮廓的双眼里,闪烁起冷红色光芒,我就知道,这个人,算是没了。
很难去形容,当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人,在自己面前被虐至死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兔死狐悲?
恐惧?
怜悯?
兴奋?
暴躁?
隐隐地渴望。
魔由心生。
我被内心处传来的芒刺感惊醒过来。
吹着山间的夜风,视线越过别墅下方、庭院外,落在漆黑山林里,看着那里影影绰绰,点了点头。
“小爷,您看到那二位了?”
黎力端来杯咖啡,一脸慌张地问。
“远着呢,怕什么!”
我收回目光,啐了他一句。
“不是说,人死了至少要过头七,才去报道?”
“你觉得刚埋在那里的,还喘气的时候是个好人?”
“那王八……”
道上讲人死账消,所以黎力也没好指摘。
“什么人什么待遇,天之道嘛,错漏不了。横死的三年投不了胎,罪孽深重的,直接带地狱去,他不就属于后者喽。”
“那、那您看我......”
“气色还行,好好把握机会,能更进一步。其他的话,就多吃斋念佛吧。”
他问的当然不是运势,我却不能照着答,且不说天机难测,就算知道,又岂能轻易道破?
见知一障,只能靠自己堪破。
昨晚在学校湖边,佟彤不就这么警告过我吗?
我摆摆手打断他继续问下去的念头,又看向刚才的地方:“那二位过来了,你先下去吧。顺便帮我准备间房,光线好点的。”
黎力先是两眼一瞪,冷汗迭冒,接着未跑先喘,也顾不得招呼,转身一溜烟就跑了。
恶人生恶胆,恶胆只恶人。
我并不是吓他,范谢二将锁着刚冒出阴土的麻九,走在山间,三步就到。
我抱了抱拳:“二位将军有事?”
想也知道他们业务这么繁忙,不会专程过来打招呼。
“这厮有事。”
黑脸矮壮、丧着个脸的范将军,扯了一下比手臂还粗的锁魂链,将后面糊成光团的麻九扯了过来。
“最近忙,小哥体谅。”白无常伸着长长的舌头,一脸微笑令人头皮发麻。
他朝我点了点头,又看向麻九,伸手就是一鞭,呵斥道:“别废话!”
麻九在光糊团里厉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