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她带着点儿鼻音哼唱,真有欢欢姐的慵懒味道。
一曲终了,佟彤伸手按下停止键,忽然说:“关俞,要是哪一天我死了,你也不能伤心。”
“放屁!”我听了她的话,头发都倒竖起来,我终于知道,雪芙炸毛时的感觉了。
“你那么激动做什么,我就说说。”她吸了吸鼻子,闷闷地说。
短短时日,欢欢姐离开了,思云也走了,就连傅苡萱也......如今,医院里还躺这个宋子衿,生死未卜,难不成老子还是天煞孤星的命?
刑克身边人!
我撇了撇嘴:“你要是真死我前面了,我就出家当和尚,免得害人害己。”
佟彤显然猜到了我心中的想法,叹了口气,又占起我的便宜:“咱姐弟真是同病相怜。”
我知道这也是她的心结,甚至和她的“恋父情结”大有关系,早晚得治。
遂而想起了瑰夏大师:“先去医院看一下宋子衿的情况,如果有时间,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不对,怎么来这里。”
话刚说完,车窗外就已经显露出银河园外的三门拱柱建筑标志。
银河园,是市殡仪馆和公墓所在。
奥拓沉默地开了进去。
停好车,去办完手续,佟彤带着我走进墓园。
天空晴朗,鸟语不歇,只是一片肃冷。
远远就看见,穿着雪白汉服的小雪芙蹲在一棵绿化松下,她的旁边,面对着同一块墓碑站着一个微微佝偻的黑色西服身影,头戴圆礼帽。
这时,我最后一丝侥幸已经湮灭。
同时,也知道自己会这么快被放出来的原因。
随着最后的利害关系人离世,某人,自以为足以安枕无忧了。
小雪芙只怕早在我还没进来时就嗅到了我的气息,却连回头都没有,等到我走了过去,发现她正在低声啜泣。
“好啦,不哭。”我俯身揉了揉她扎着一对丸子头的小脑袋,沙哑着嗓子劝慰道。
不劝还好,小丫头听了我的话,“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对不起,呜呜,我、我回去晚了。”
“傻丫头,这和你没有关系,是她自己的选择。”我轻轻把她拉起身,看着墓碑上那对年轻夫妻的照片,轻声说道。
小雪芙紧紧地抱在我身上,就像抱着一棵可以遮风挡雨的树。
听着她轻声抽泣,我有些后悔让她参合进来。
“你好,我是关俞,先生怎么称呼。”整理好思绪,我看向面前的这个五十多岁的俊朗男子,歉然一笑,伸过手去和他一握。
“宫桓,我是宋女士的委托律师。”
“宫律师行伍出身?”我不动声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