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
李国祥终于看完最后一页，合上笔记本。
他凝视着刘汉，说：“你怎么得到的？从头讲。”
刘汉丝毫不隐瞒，把父亲被苏国庆陷害入狱，他又上门收老物件，在苏月家说的每一句话，开保险柜的经过，里面有多少钱，描述的极为精准，没有任何渲染。
李国祥被彻底震惊了，这胆识，谋略，手段，简直是顶级间谍的水平啊。
把老百姓都逼成这样了？
“你做古董生意是真的吗？”李国祥居然问了一个毫不相干的问题。
“当然。我从不骗人。”刘汉平静地说。
李国祥认真地问：“你觉得收购文物算不算投机倒把？”
“当然不算。投机倒把罪的初衷，是维持计划经济秩序，我并没有扰乱计划经济秩序，反倒拯救了文物，同时我也获得了原始积累，等十二月份个体经济放开，我就可以做别的了。”
“别的是什么？”
“这世界上最容易赚的钱，就是女人的钱，瞄准女人的需求，钱就滚滚而来。”
“哦？怎么不赚男人的钱？”
“男人的钱不好赚。比如我，有一件衣服就行，漏腚也无所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但女人不行，漏腚更不行了，而且永远不会满足，衣柜里总是少一件衣服。”
李国祥细想一下，真没错。
他又问：“你要做衣服卖？”
刘汉笑了：“原料掌控在国企手里，我上哪弄布料？
所谓的放开个体经济，只是让老百姓干个家电维修、小卖店、小饭店、理发烫发之类，方便民众的，和国企互补的。不是让我们和国企争利。当然，也不会禁止，没有原料争什么？
可是，真的放开了，什么都有人干！
没有原料？不存在的！灰色交易无处不在，没有买不出来的东西。
结局就是，用不了俩月，个体经济挤垮了国营企业。然后改革逆流开始了，严厉打压个体经济。但名义上不能这么说，那不是出尔反尔、朝令夕改吗？
所以，明年一月开始，严厉打击投机倒把。”
李国祥瞪大了眼睛，无比震撼，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透彻入骨的大局分析。
刘汉继续道：
“所以，我做的产品，必须是国企没有的，这才叫互补；同时还得是女人的必需品，有着巨大的市场需求；
原材料消耗还必须小，最好是废料再利用，不足以扰乱计划经济秩序；产品还必须简单，因为工人素质不行，设备为零，一切都是从零开始。”
“这个产品是什么？”李国祥追问。
刘汉叹道：“胸罩。”
李国祥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