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槐所在的这支部队是一支守备部队,负责保卫成都府的安全,驻地就在距离成都府不远的地方,平时也没有多少事,除了协助地方维护社会治安,还经常被一些达官显贵调动来办一点自己的私事,多半也是欺压良善的无耻勾当。
前线虽然吃紧,但是动用这些部队的可能性已经相当小了,大批的川军已经在七七卢沟桥事变后跟随刘湘将军出川,投身全国各地的抗日战场,前后累计已经派出了超过三百万人,现在已经实在是无兵可派了。而且南京被攻陷之后,国民政府迁到了江州,称为“陪都”,现在更需要部队驻防,保卫周边的安全。
怎么才能在这样的环境中混得风生水起呢,自从那次喝酒聊天以后,钟槐也经常在考虑这个问题,黄班长已经结交了部队里不少关键要员,却也没什么作用,只有一次黄班长带着钟槐去给营长看过一次风水,钟槐把营长办公室和家里的布置都重新摆设了一番,还大谈其中的玄机,让营长很是满意,自此有什么有油水的差事,一般都让黄班长领人去办,兄弟们除了能多挣几个辛苦钱,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入夏以后,营部又派了个差事出来,要黄班长去办,任务是护送一位行署专员回乡省亲,让他们班第二天一早进城去专员家里接人,专员故乡偏僻,不能坐车,只能坐轿,来回五天的活,专员出手大方,给每个军士派两块大洋。
第二天一早,黄排长就带着弟兄们出了门,人人都背着枪,黄班长还专门领了一支短枪装在枪套里背在身后。按照地址找到了专员的家门口,见到有两顶轿子已经在门口候着,门房里出来人请他们也在门口等着,然后进入给专员汇报,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专员带着管家从门里出来,管家手里提着个硕大的皮箱,看起来十分费劲。两人一前一后上了轿,然后吩咐队伍出发,一行人往东门上走来。
正行走间,警报声突兀地响起,正在轿子上闭目养神的专员吓了一跳,赶紧催促轿夫往城外赶,钟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黄班长告诉他这是空袭警报,钟槐还是不懂什么叫空袭,黄班长说就是有飞机要来仍炸弹了。
第二遍警报响起,这次警报声音更加尖锐刺耳,说明飞机马上要飞临城市上空,专员一行还没有出城,只得落轿找地方躲避。
很多百姓都在往城外赶,此时也只能就近找地方躲藏,黄班长踹开可路边一户人家的院门,护着专员进了院子,院子的主人见到一群军士闯进来,也不敢多说什么,腾出大屋供他们躲藏,自己一家人躲进旁边小屋里。
黄班长安排专员和管家躲在屋子的角落里,轿夫们围在外面,就快要把房间装满了,自己则跑到院子里望着天空,钟槐和另外几个士兵好奇,也留在院子里来观看。
灰色的天空里出现了十多个黑点,越来越近,飞到他们头顶上以后,看见这些飞机开始抖动翅膀。
“仍炸弹了,别看了,到厨房里躲一躲。”黄班长喊道。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