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间飞过去。
那厢,有祝县令特意调来的打捞队,已将两艘楼船的沉没位置大致确定,但到底要不要完整地打捞上来,还需要有个拿主意的人。
杜宽正因此事焦头烂额,同水师派来驾船的指挥使王元忠两个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出这个头。
他二人商量来商量去,最终还是决定今日暂且到这儿,等回了县里驿馆,大家一起拿主意。
祝县令一听这话就看透了这位杜侯爷绣花枕头的本质,正要安排留守的人手,身边眼尖的衙役便已经发现了来自上游的两只小船。
江冲扶着重明的手跳上祝县令的船,扫了眼江面的状况心里大致有数,上前客客气气拜见:“多谢祝公仗义相助。”
祝县令哪敢让他真的拜,连忙扶住江冲,见他脚步虚浮面色潮红,说话带着鼻音,心知这位是带病来主持大局的,忙道:“举手之劳而已,侯爷客气了。侯爷,您看如今这……”
江冲顺着他进了船舱,“劳烦祝公将水下状况同我细说。”
祝县令命人将刚刚绘制的草图铺在小桌上,“侯爷请看,这是竺江在安州境内的水段,本县这一段江岸较之别处宽了一半,因而此地江水流速较缓,泥沙更易沉积不去。昨夜沉没的这两艘船,一前一后,皆是侧翻,只怕……”
“打捞不易,我明白。”江冲点点头,示意他继续。
祝县令道:“本县每年夏汛前清理积淤泥沙,对江底状况倒是一清二楚,只不过眼下清淤队各自归家侍农,要召集人手只怕还得一两日。”
江冲前世忙于安抚死伤,对于沉船的状况还是听萧寻口述的,萧寻告诉他,这清江县令不愿沾染这等麻烦,只派了两艘打捞船任他们调用。当时江冲只觉这祝县令好大的派头,于是自己掏腰包从周边雇了人手进行打捞,后来祝县令带人来,他还给了人家好大的没趣。
“不妨事,一两日还是等得起的,劳烦祝公尽快召集人手打捞沉船,所误农事我自会如数赔偿。”
这一番通情达理顾全大局的言语让祝县令不禁暗暗重新打量起这位少年袭爵的小侯爷,小小年纪便分得清轻重缓急,平阳侯府也算是有几分指望了。
与县令交谈完毕,江冲又状似无意间想起:“对了,昨夜帮忙救人的渔家呢?”
杜宽一指不远处的两艘渔船,“在那呢,似乎是想帮着打捞顺带挣些几个钱。”
“我去谢谢他们,你们先回去,不必等我。”说着,江冲便跳上轻便的小舟,往渔船那边去。
杜宽不可思议地对王元忠道:“几个打渔的,给几个钱便打发了,他堂堂一个侯爷,至于还亲自去同那些下九流的人说话?仲卿这可真是越来越掉价了。”
王元忠哪敢接这种话,简直巴不得自己没长这双耳朵。
渔船上,柴铭一副渔夫打扮,正躺在船舱里面悠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