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上开一道口子,将怀里这个人装进去才好。
江冲忽然意识到,他是被自己在御前险些冲动问出口的话吓到了。
“你放心,终有一日,你会有机会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堂堂正正地问这句话。”韩博无比郑重道。
这一刻,江冲是真觉得只要有这么一个人在身边,今后不论是遇到多大的风浪他都能挺过去了。
次日清晨,莫离照常来敲江冲房门,敲了三回也没见江冲回应,便悄悄推门进去,却在内室门外停住了脚步,听着里头传来的动静,莫管事的头发瞬间白了一半。
出门遇见匆匆而来的江文楷,莫离连忙拦住他,不让他乱闯。
江文楷明白过来,指着房门不可思议道:“昨晚到底是我的洞房花烛夜,还是他俩的洞房花烛夜?”
莫管事另一半头发也白了。
江冲起床已是巳时,和韩博在院子里的花架下用过早膳,命人将何荣叫过来。
“侯爷,韩公子。”何荣一身短褐,显然是撂下还在操练的府兵过来的。
江冲点点头,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道:“传下话去,就说我三日内将离京参军,愿随我同去的,明日一早在练功房比试,去留由我亲自决定。”
说完,他转头问韩博:“可还有什么我没想到的?”
韩博笑道:“贵府府兵大多跟随过驸马血战沙场,皆为悍不畏死的忠勇之士,你这一句话吩咐下去,只怕九成九的人都想跟着你,你如何决定?”
“也对。”江冲想了想,对何荣道:“那就加一条,未及弱冠、年逾不惑者留下。”
何荣眉头紧皱,单膝跪在江冲面前:“侯爷,魏朝大将韦子建七十六岁尚且能为世宗挂帅出征,属下虽不敢与之相提并论,但愿为侯爷牵马执蹬!”
江冲连忙将他扶起,笑道:“我不过是去军中混个武职,又不必亲上战场,你还是留在京中,替我守着侯府上下,否则我怎能安心前去?”
何荣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口中却说不出一句拒绝的话,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三年来江冲在练功房里流了多少汗、摔了多少跤,他其实早就猜到了江冲的打算。
“我会将家里的担子交给俊昌,但他年纪轻辈分小,若是遇上和三叔意见相左的时候,难免会误事。”说到这里,江冲稍作停顿,“老莫和老章对我忠心不二,但到底不姓江,他们说的话其余人未必会买账。唯有你留在京中,他二人说话才有底气。”
这么一说,何荣就明白了,侯爷是想将侯府权力一分为二,一半给江文楷,一半给莫离章俊,而自己麾下府兵则是用作双方意见相左时控制局面之用。
“属下遵命。”
何荣在时韩博不便多言,等他离开立即问道:“若是莫管事和章管事意见相左呢?”
“不是还有你吗?”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