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在被叛军占领的这几个月里,百姓饱受摧残,民怨几乎达到顶峰,在大军追剿叛贼时,甚至还有个别胆大的握着家里的锄头扁担前来相助。
不到片刻,北门城楼上燃起五色信号烟,早已等候在城外的伏兵冲进城中展开地毯式搜捕。
江冲哪也不去,就坐在荣州府衙大门外的石阶上,左边是狼狈不堪的叛军首领荆南,右边是热泪盈眶痛心疾首的祝明。
“这些个反贼连畜生都不如啊!荣州虽不比小宁州物产丰富,却也是堂堂州城,竟被这些畜生糟践成这样!”祝明看着满目疮痍的街市楼坊,边哭边骂。
他一个读书人,骂来骂去也就那么几句,江冲听得烦,又不好对祝明说什么,抬脚将荆南从台阶上踹下去。
荆南往下滚了十几级台阶,满脸都是血,回头对着江冲怒目而视:“士可杀不可辱!你有种就杀了我!”
江冲还没说话,祝明倒先踉踉跄跄地扑过去揪住荆南厮打,边打边骂:“你也配!似你这等猪狗不如的东西就该千刀万剐……”
“老祝,你悠着点。”江冲连忙踩住荆南脊背防止他反扑,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祝明扶起来,“别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侯爷你不知道,下官来此地赴任之前便同师爷商量好,一年之内要在荣州兴办三处学堂,振兴文教,为我大梁造就栋梁之才。可如今,下官半死不活也就算了,师爷没了,荣州也被祸害成这般……侯爷你看这……下官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祝明越说越难过,一个年近五旬的大男人竟当街嚎啕大哭起来。
江冲面无表情地听他哭诉,脑海中浮现出施国柱那张道貌岸然的老脸,左手不自觉地摸上剑柄,杀意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