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璟从他的话里听出江冲可能不会来的意思,眼神微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道:“我听说那反贼力大无穷,七叔说江侯爷脸色不太好,会不会是受伤了?韩先生,你知不知道他伤到哪了?严不严重?”
韩博笑道:“不严重,等回头殿下见了他就知道了。”
荣州之战时,韩博没有亲眼看到江冲是如何生擒反贼荆南的,但是据后来曹兑等人回忆——也可能是吹捧,说江冲犹如天神下凡几个回合就把那反贼头目揍趴下,他自己毫发无损。
这话固然有夸大的嫌疑,但根据韩博近距离观察得出,江冲连亲自带人攻城到生擒贼首,身上除了被不合身的盔甲磨破皮以及几处淤青以外,连个刀口都没有,可见是真的厉害。
课间休息时间不长,也就半柱□□夫,第二堂课又开始了,萧璟是个很用功的好少年,知道自己前面走神被先生看出来,这堂课就专心多了,认真记录先生讲的内容,还会根据先生所讲举一反三地提问。
临到快下课时,先生讲到齐文帝用文人为自己造势在乱世独树清名,萧璟正聚精会神地听着,忽听先生一句话讲到一半停顿了一下,然后才接上刚才的内容继续讲。
萧璟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回头见吃坏肚子请假没来的伴读座位上多了个一身朝服还敢斜倚乱靠的人。
江冲见他看向自己,没精打采地向他挥了挥手,然后趴在课桌上不动了。
剩下的时间萧璟就一直拿余光瞟着小几上的香头,好不容易等到线香燃尽,迫不及待地起身来到江冲身边,见江冲还睁着眼睛,便轻声唤道:“小月叔叔。”
江冲揉着眼睛起身,恭恭敬敬地给萧璟行了拜礼,然后摸摸小少年脑袋,“先君臣后叔侄,礼不可废。”
萧璟喜笑颜开:“小叔说得对!小叔,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平叛的时候受伤了?”
“我在军营每日早起操练就算了,回了京还得上朝……呵哈……觉都不让人好好睡。”江冲是真困,主要是在朝堂上被老头子们催眠的,这会儿说话还在打哈欠,“谁跟你说我受伤?你看我这体壮如牛的样子像是受伤吗?”
与从前那个会主动帮他七叔背黑锅的小肉团子不同,长大了的萧璟几乎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豫王:“七叔!”
“哦,豫王啊……”江冲意味深长地感叹着,“回头我收拾他。”
萧璟见他确实瞌睡,便道:“小叔,你若困倦,我命人带你去歇息,等你歇息够了我们再说话。”
江冲懒洋洋地倚着书桌,“三年不见,你爹一看见我那脸拉老长,跟我欠他银子似的,还是我们顺哥儿最关心我。不过歇息就不必了,我在这里陪你上课,下午再陪你上武课好不好?”
“真的吗?太好了!”萧璟大喜。
旁边几位伴读自然也听见他们的对话,都有心在江冲面前表现一番,于是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