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一撮小胡子韩博能轻饶了他?
三个月的夹板气,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甘少卿都快崩溃了:“剃……怎么能把胡子剃了!”
江冲眼神瞬间发生变化,浑身气势稍稍外放,没再搭理甘离,直面五百多道视线,朗声道:“尔等之中有人出身禁卫,也有人一路从坋州跟随我入京,不论何种出身,能随我此行者,必然是千里挑一的精锐劲卒,只是……圣都美人如云美酒飘香,不知兄弟们可有被泡软了骨头?”
他前一句很是严肃,冷不防说出后半句,在场将士哄堂大笑。
笑完之后,复又挺起胸膛正视前方。
“我不说你们也知道,咱们走这一遭都是因为安伮那些狗日的挑三拣四,对朝廷派去迎接他们的大官不满意,非得要我这个自小长在锦绣丛里的小侯爷亲自来接。”
江冲单手按着剑柄缓缓走入卫队之中,举手投足都是威严赫赫。
“这帮安伮狗当真不嫌自己脸大,来我们大梁朝的土地上作威作福,分明就是不把我们大梁的男人放在眼里……”
听江冲不仅没有安抚众人,反而在挑起众人对安伮的仇恨,甘离在外急得跟什么似的,但偏偏又没法在这时候打断。
“你们说,该怎么办?”
周韬身为捧场王,责无旁贷:“日他姥姥!”
众人也争先恐后地对安伮使团的女系长辈表达了自己的愤慨。
“对!你们说的没错,就该干他娘的!打得安伮狗满地找牙,再不敢踏入大梁半步。”
“但是!自古以来,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他们顶着使团的名义用为圣上贺寿作借口,只要不在大梁杀人放火□□掳掠,咱们就得以礼相待,供他们吃喝玩乐。”
“憋屈吗?太憋屈了!就在我们脚下这片土地往北三百里,我爹的一条胳膊还不知道在哪块土里埋着,我却要在这儿和仇人讲礼节讲道义,这等奇耻大辱,唯有十倍百倍地报还,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可是临行前,圣上对我说,我朝乃礼义之邦,绝不能在蛮夷面前有失体统,圣上对我等此行寄予厚望。古人有□□之辱,而今,我与尔等亦要为圣上、为朝廷、为大梁百姓,忍辱负重。”
“待到时机成熟,朝廷必定会给我们一雪前耻的机会,届时,有我江仲卿的一份功劳,便有尔等一份功劳。”
“今日能站在这里的,不论高低贵贱,吾与尔等皆兄弟。兄弟们,可愿与我当此大任,同进退、共风雨?”
不知是谁起了个头,众人从一开始七嘴八舌,到最后整齐划一地大声吼道:“愿与将军同进退、共风雨!”
随行郎官被江冲的豪情刺激得手都在抖,运笔如飞,在纸上记录下江冲说的每一个字。
甘离热血沸腾之余,忽然意识到这段时间朝堂上关于江侯爷抢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