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弹飞三丈多远。
咳咳——硝烟之中,两人干咳不止。
黄泉捂住口鼻,当先支起了身子,敛眸四望。
他啐了一声,朗道:“哪来的阴险小儿,居然在沙下埋了轰天雷?!”
良久无人应答,只有风沙簌簌。
他继续叫骂道:“我知道你是谁!宝匣人魔,有胆子出来与小爷一战!”
回音,如霹雳般往复周旋于旷野之上,直惊得灌木从中的夜鸟拍翅四飞。
“臭小子,你别白费功夫了。”
鹅毛女子似是心存感激,平缓着语调道:“那‘宝匣人魔’不吃你这一套的。”
黄泉的双眼左右扫视了两圈,方才回眸道:“看来,你很了解他啊?”
鹅毛女子道:“哼,那是自然。只要是我们‘金曼拉人’,有谁不知道这个家伙的?”
黄泉道:“那你说……眼下只有这一口棺材还是空着的,我们有没有机会杀人夺棺?”
鹅毛女子道:“没有,一点儿机会都没有。”
黄泉冷笑道:“呵呵,你都没领教过我的真本事,就妄下定论……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鹅毛女子叹道:“唉,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就算你是灵王,甚至是个灵皇……他不想死,你是半点杀他的机会都没有的。”
“此话怎讲?”
“杀人,也得有人给你杀啊?”
“啊?”黄泉疑得一声,追问,“你的意思是……他,人不在此?”
“哼,算你不笨。”鹅毛女子叉着蛮腰,道,“这人魔素来嚣张跋扈、行为怪异,他做出任何在你意料之外的事,你都不必诧异。”
黄泉又问:“你从那里瞧出来的?”
鹅毛女子道:“自然是那‘十六人偶阵’了。他若人在此处,何必布阵守棺呢?”
黄泉遥望官道正中,那高矮错落的人偶问:“可是,他既来拜师,又为何不赶早入棺呢?”
鹅毛女子啧啧摇头,露出了一道诡秘的笑容道:“他,未必是来拜师的。”
“他不来拜师,难不成是来——”
“你怕是猜对了,他啊……很可能就是来杀人取乐的!”
人魔,自然与正常人的思维不同。
他们喜爱这个世界,但觉得一切活物都是该死的。
而且,人还不能死得很痛快,必须死得很痛苦——这就是人魔的快乐源泉。
夜浓,凉风透体,冷汗也好似被吹干了。可黄泉心里的火,却被吹得更旺盛。
他边解开暗枣披风的搭扣,边好言劝道:“小姑娘,我瞧你本质并不坏,还是赶紧回家享你的清福吧!”
鹅毛女子呸得一声,挺了挺腰杆子道:“谁……谁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