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怎忍心罢休?她只颤巍巍地摆了摆头,道:“快……快了,那……那‘万花神尼’就快回山了……”
俊俏男子苦笑一声,长叹道:“唉!就算她回来,也不会救我的……我们,可是血漠鼎鼎有名的黑道杀手……她们出家之人,怎肯救我?让我再去多造杀孽呢?”
“会的!”戴丽娜鼓足了气力,喊了一声,“白玉庵……白玉庵乃西漠三大正宗之一,在整个‘东玄世界’都慈名显赫!各位神尼,皆是宅心仁厚、慈悲为怀的典范,怎会……怎会见死不救,弃你于不顾呢?”
“唉啊……”俊俏男不由摇首哀息,默自念叨,“正邪,岂能两立?千百年来,又有谁能出淤泥而褪染,洗尽铅华再成人呢?一入黑潭,便永无复明之日啊!呵呵!”
女人与男人不同,她们大多十分理想化,太过感性。
戴丽娜不由得淌下热泪,反驳道:“不!只要我们改邪归正,佛祖就会收留我们的!相信‘万花神尼’也会被我们七天七夜的苦熬所感动,替你治好那‘腐尸万蛊毒’的!”
男人则要理性得多,且理性得可怕、理性得无情,甚至对自己生存的盼望,也都理性到无情。
俊俏男子望着戴丽娜,只心叹她年岁尚幼,不通人世。他暗咳了两口血,虚弱地道:“我辈既然已踏足黑道,就如乍破银瓶不可复,又怎谈完璧归赵呢?你日后孤身行走西漠,千万莫要再这么天真好骗了……”
“不!”戴丽娜泪珠如织,心痛似绞,“我……我绝不会让你弃我而去的!就算要死,我们都要死在一块儿!”
俊俏男子望着戴丽娜那对决然的眼眸,只有缄默垂泪。
呼猎猎,狂风极寒,仿佛能将世间的万物冻化。
可它偏偏冻不住戴丽娜的滚滚热泪——她爱这个男人。
爱可以融化世上所有的永冻玄冰,爱可以温暖每一道落拓的灵魂。
爱也可以感动每一颗同样珍惜生命的良人——那良人,已走近了。
一身素衣斗笠、轻剑芒鞋,有位背驮药筐的女尼正踏雪上山,脚步如燕。
她眼目低垂,呈倒三角状,可她的眼神却充满温暖与慈悲。她眼看有两个年轻人跪倒雪中呜咽,心头不禁阵阵激灵。于是,她纵身上前问道:“两位小檀越,为何在我‘白玉庵’的山门前流泪啊?”
戴丽娜眼见她的扮相,眼珠便发了绿。因为此前就有好心的小师父提到过:‘万花师叔她总喜欢云游四方,采集天下最难得的神草。所以,她老人家总喜欢背着个箩筐,轻装出行。’
“神尼……万花神尼!”
戴丽娜赶忙想要转身,却不料自己的双膝已被冻得坏死,使不出半点气力。
她只得扭过了酥腰,向那万花神尼连连叩首,叩得地上的血印都被冰雪所凝结。
神尼哪能忍心看一位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