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深处的芝瑶。那‘流魄’已然知道了芝瑶的存在,势必会有更多与流魄有关的人都会知道。这对于芝瑶是一种可怕的无形威胁,而对墨龙渊而言,则是一种无时不刻的煎熬与惩罚。
宝匣人魔咯咯一笑,瞥得眼廊灯下四位站得笔挺的鹰脉弟子道:“我来找师兄你呢,也别无他意。只不过是师尊他老人家唤你我去见他,说是有些私事想和你我聊聊。”
墨龙渊心中早就料到有此一会,所以他才深更半夜还未就寝入梦。他深吸口气,转身背风朗道:“走罢,莫要再让师尊久等了。难得他老人家亲自传功,我正巧有许多修炼上的不解之处,需要向他细细求教。”
求教之说,自然是说给那四个监视他俩一举一动的鹰脉弟子听的。
但墨龙渊心里也清楚,这些人都不是笨蛋,他们是绝对不会相信:此番密会,狂龙明王是为得传功解惑。
可他又不得不让对方晓得自己在说谎,自己在提防着鹰脉上下的每一名弟子。因为人世就是如此:有时候你不得不装糊涂,你不装糊涂就有人会心生手段来对付你;而有些时候也必须让人知道你不糊涂——不然那些豺狼虎豹为何专挑瘦弱生病的羚羊下口?那些外强中干的人模鬼怪,为何要专挑意志不坚定的软柿子来捏?
宝匣人魔之聪慧,当然也瞬间领悟的墨龙渊的用意。他哈哈大笑,又挺着腰杆子大声道:“是啊,我俩的《无相禅功》都已练得驾轻就熟,师尊他一定是想要验收咱们这半个月来的修炼成果。”
谷无相禅功,那是‘无相灭宗’的镇派功法,亦是整个东玄世界之中屈指可数的至高法门之一。面对三位身具‘无相禅力’的修灵高手,那无论是谁都不敢轻视的。可这四位‘鹰脉弟子’的反应却有些奇怪……他们只是身形一晃,稍有迟疑,转眼便恢复如常。他们的心里,似是全然不在意《无相禅功》的存在。
难道说,这鹰神明王已经练就了比‘无相禅功’更为高明的功法?不像,若是他早有压倒性的实力,他就不可能在狂龙面前留得一手,更说不定早就与万相王决裂,与其一争雌雄。再者,他若是对‘无相禅功’无所畏惧,他又怎需出手试探自己的手下败将——狂龙明王,白无命呢?
要不然,只有另一种可能:一种远比至高功法还要可怕千万倍的可能——毒计!
……
“他,一定是想得要我三人性命的毒计。”
三进门的大船舱内,灯火十分昏暗。以至,那狂龙、墨龙渊和宝匣人魔的身影,也有大半被埋藏在那谜团般漆黑之中。
狂龙明王盘坐于紫檀床榻之上,浅浅说道:“看情形,这条毒计,铁定不是由他亲自落手。而是让我们师徒三人,不得不举起鹤顶毒樽,灌下那鸩酒毙命。”…
墨龙渊只听着,站在床榻的左侧,心里也同意狂龙的推理判断;另一侧的宝匣人魔,也颔首点头、连声称是……他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